于是有了这道诏令。
实际民间不止这些钱帛的,不仅是这些新绢交,还有历年来发行的铜币,这个数量也达到了一亿五千万贯以上,另外还有大量金银,金银也可以存之,不过利息支付的不是金银,而是绢交。
如果将这些散钱大半拢于银行司,那么银行司每年就可以放贷一亿五千万贯以上。甚至未来可以达到两亿贯以上。不提其他的收入,仅是利息的收入就会吓人了。
张商英却表示了反对:“太保。若此,一旦以后存钱的百姓多了。多达三亿贯,那么一厘的利息,就要支付三百万贯。而放贷的贷钱,未必能全部收回来的……”
“天觉,主要是现在百姓对银行司还不完全相信,另外也不习惯将钱存于银行司内,同时各行务也没有普及开来,等他们习惯了,银行司这个利息可以做调动的。”
“那不有碍于其信誉?”
“天觉,难道你没有看到它们的好处?它能继续平安执行三四年后,朝廷会不会对它倚仗?不但朝廷会倚仗它,许多商贾也会倚仗它。到了那时,做一些细微的调整,又有何妨?”
其他几十名大佬皆没有作声。
有多少好处,一年过去了,如今也能看到了,这八千万贯贷款除了一两千万贯是被用在莫明其妙的地方,甚至可能被一些商贾贷来转放高利贷。这个王巨也不问,虽然这样的做法可恨,但实际因为银行司的普及,如今各种民间高利贷的贷息全部下降了,至少那种百分之三百的利息与一些黑心的日滚与月滚利息越来越少了。这还是绢交数量不足,各行务还没有普及,否则对这些黑心高利贷打击还会更重。
这是其一,其二余下的钱帛,多是用来置办各种产业了,比如经营坑矿作坊,或者用作其他投资,或者直接用于商贾,尽管商税还不公平,但在王巨调整下,一州之内只征一道税务了,一路之内只征两道税务了,全国之内只征三道税务了,顶多就是估价时略高一点罢了,但各场务的胥吏在新律法之下,不敢做得太过份的,所以各种商贸也渐渐变得更繁荣。
至于养活了多少百姓,朝廷不好说,但收入,肯定能大约估算出来了。至少明年就可以实现王巨所说的,直接收入与商税增加的收入,能使朝廷获利两千多万贯。
实际今年就可以实行了,那就是发行绢交的盈利,但这个盈利不大好说的,因为朝廷付出了大量金银做为本金。敢情他们将彼岸带来的金银也当成了朝廷的金银。
其实有一些机灵的大臣,已经看穿了王巨用意,王巨出台的种种惠民政策,必须导致朝廷收入减少,那么想维持这个平衡,就必须得注意银行司的经营。否则让王巨继续折腾下去,国家财政又会出现亏损。
熙宁初那个赤字。被各方人士有意淡化下去,做为赵顼也不想提,为何呢。这提了有碍他父亲名誉的。倒是王巨有时候提了提,但也不会刻意去提。不过做为这些重臣。心中都有数的,皆被那次赤字弄怕了。
王巨又说道:“彼岸今年到明年春天可能会给朝廷带来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两左右的黄金,五百到六百万两银子。”
“这么多?”章惇讶然。
“去年冬天我就看出可能绢交数量仍会严重不足,故此我让下人乘蒸汽快船,前去彼岸,通知他们紧急支援。子厚,要知道为了这些金银,彼岸牺牲惨重。不仅透支了彼岸金银的民间使用,也透支了贸易,甚至动摇了彼岸的银行。”
彼岸也有银行,大家都知道的,不过这个没有象王巨所说的那么严重,不管怎么说,在彼岸,银行还有着绝对的威信,看到控制散漫,实际比宋朝控制力强多了。至少不会象宋朝这样,有着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王巨时间又紧迫,因此暂时将彼岸银行司的金银储备金同样调了一半过来支援。
以后还要补上的。时间长了,控制力再强,也会出现问题。
民间金银的使用,也没有那么严重。
最严重的乃是贸易透支,为了得到更多的金银,只要是用金银购买商货的,一律优惠,这导致了一百万贯左右的损失,而且也透支了未来的贸易利润。
不过损失多少。王巨现在不清楚,就是金银。大食那边的,也要明年春天才能返回来。才能知道具体的数量。但也到明年了,再往后,彼岸只会支援少量金银了,毕竟两次金银大挪移,对彼岸的发展多少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余下的则要宋朝内部想办法了。
这么做的原因,则是为了一条变动,那就是明年继续印制一亿贯绢交。
其实这样做,还有些冒险的,毕竟金银本金数量还有些不足,不过好在明年王巨还在中书,继续能掌控着。
同时又勒令交趾与云南两路,设置几个互市,用宋朝的商货,想办法将南边几个小国家的金银换过来。这几个国家虽然小,但分布着许多金银矿,特别是蒲甘国。
因此平安渡过明年,后年应当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然而这一条,王巨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否则弄不好就被有心人利用了。有的人才不会顾国家死活呢,为了打压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再者,明年朝廷增置六百个行务,从现在起,就要谋划了,同时相关的人员,就近调入各行务,进行实习。”
宋朝一共有三百多个州府监军,虽然新得到南方大量的地盘,不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