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氏一门虽是灭了,他也没让那帮贼人活下一个。
「想活命吗?」
活命……爹娘死前喊着要他活下去,保住萧家的一滴血脉……「想……」
「嗯,记住,从今往后,你的命是秦府主人的。」
秦府主人……原来他是秦府主人,不是天上的仙子。
「大主子,找到老爷了。」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打开折扇,扇走恶心的血臭味,举足投手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又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出现眼前,一身白衣潇洒翩翩,他像是怕沾上血迹,飞身跃上一根细枝站着,看过死尸身上的剑痕后道:「北隅萧家?」
「阿杰,南宫门可知此事?」
萧冰挚才感目不暇给又被沉稳的男声吸引了目光,俊秀英挺的男子皱着眉,话语亲和不怒而威。
「知道。」高大的男子转头,深刻的五官俊朗不凡。众家姑娘见了必定眼热心痒。
「为何没向我说起过?」俊秀英挺的男子问。北隅萧家被灭势必在江湖中引起一场风波,身为武林盟主,秦府主人不可坐视不管。
「与我们何干,要打要杀随他们,反正又没犯着秦府。」
「老六。」月白锦衣的仙子轻唤一声,从高大男子身后走出一个身形单薄的人儿。
那人儿面容精巧惹人怜爱,清灵的眸子有一抹胆怯。看着他走近,萧冰挚屏住呼吸,生怕呼出一口大气惊吓了他。
秦府,大主子,南宫门……若非从他们的话中听出端倪,萧冰挚会当眼前七人是下凡的仙人,若非他们是男子,他会以为自己见着了天上的七仙女。
秦府七位主子,果如传言……
秦府主人,秦郡郡王,武林盟主,天下人唯马首是瞻却又甚少露面的神秘之人。
伤愈的萧冰挚跟随大主子走进听雨阁的偏厅,突然窜出一人抱住大主子,萧冰挚立即挥掌打向那人,却被大主子拂袖化去全部掌力。
「麒儿,我要出门去,你让我出去嘛。」
萧冰挚瞠目结舌,那般高高在上、难以仰望的大主子竟任由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又亲又摸!
男子比身形修长的大主子还要高上许多,那副胸怀嵌着大主子合适得像是专门打造一般。
「他是伺候你的人。」大主子道。
男子转身,萧冰挚感到胸口猛地一震,寒意从头顶流向脚底又从脚底涌上头顶。男子什么也没做,脸上还保持着对大主子撒娇的神情,甚至连嘴角和眼角扬起的弧度也没有改变丝毫。可是,那强烈的威慑和真切的恐惧出自何处又是为何,萧冰挚后来一直不明白。
「年纪轻轻倒有一身本事,你叫什么名儿?」男子问。
「萧……萧冰挚……」
「竟有人叫这名儿。」男子转向大主子,笑得很开心,「小饼子,他叫小饼子。麒儿你哪里找来一个这么有趣的人,改日再给我弄一个『大糖糕』来。』
「我不是,不是『小饼子』,是萧冰挚!」好好的名被叫成这样,萧冰挚怎能不怒。
「怎么不是,就是『小饼子』啊。」
「我不……」萧冰挚才想反驳,大主子一记冷光便让他不敢再造次。
「跟在老爷身边,好好伺候着。」
「是。」萧冰挚再一次心惊,冷如冰霜的大主子看男子时,眼里的暖意竟要融化三尺寒冰。
名门之后自小华衣玉食如今却要伺候别人,仅是为了苟且偷生,萧冰挚自然不会有这种悲天怨人的想法。直到几个月前,他唯一的嗜好还是挂树上睡觉,只要爹不成天逼他练武娶媳妇他宁愿做一个劈柴担水的下人。十九岁的他胸无大志,活下来是爹娘的遗命,活下来只是为了活下来,活着的人才有将来可言,将来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也许他会像老爷一样……
「小饼子!快给我滚出来!」
「老爷有何吩咐?」
「我让你上四主子哪儿探探风声,如何?」
「我……我进不去,兰素不让我进去。」并非打不过兰素丫头,只不过和女人动手很不光彩。何况府上的下人告戒过他千万不要和七个大丫头过不去,七个女人有何种特殊地位他还不清楚,但女人惹不得的道理,娘亲、二姐、红姨娘、丽表妹从小就教会了他。
尤其是娘亲和红姨娘,两个女人平时为了争爹的宠爱斗得天昏地暗,教训他的时候就马上变成好姐妹。可是,娘亲再不会拿铁棒子追他,也看不到红姨娘在旁笑得幸灾乐祸……
「蠢!懂不懂什么叫计谋,走,老爷今儿叫让你见识见识。」
「嗯。」
「走啊,你哭什么,老爷我对你没打没骂。走走走,回头老爷给你看些稀罕玩意儿,三主子从南蛮带回来的,你一定没见过。」
「谢老爷。」
老爷是一个怎样的人,萧冰挚永远琢磨不透。除了最初照面的一回,他再没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威慑。老爷无所事事,整天打着习武的旗号游手好闲,可当主子们有了麻烦事时,他又会悄悄地为他们解决掉。七位主子有病有痛老爷总是最先知道,从何知晓,萧冰挚不知。
逗鸟、逗妻是老爷的嗜好,他总在七位主子面前吃鳖,万无一失的计谋每到紧要关头就会出纰漏。他曾怀疑老爷是故意的,可又讲不通,谁会故意去吃苦头。
他会想起死去的爹娘和亲人,老爷从来不问他为何哭,每当这时就带他去找乐子,大多时候乐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