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位,休养几日,随即将全营的安全都扛在自己肩上。
这一连串袭击仿佛将地狱捅开了一道裂缝,黑暗、邪恶再也遏制不住。接下去的一周,各国维和部队遭遇黑色七日,陀曼卡临时政府更是不堪重负,在接连不断的袭击下几乎停摆。绝望的民众彻底被煽动起来,自发包围政府机构、维和营区,武装势力趁机发起更多针对“外国人”与本国官员的袭击,毒贩、军火贩浑水摸鱼,趁乱收获暴力,继而恶性循环,局势越发糟糕。
一些没有排遣步兵的维和部队伤亡巨大,中国营等少数具备战斗力量的营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作战兵力,前去支援。邵飞上午带队前往最近的埃及防区提供援助,吉普差点被火箭弹击中,晚上火速回营,见暴民们正冲击中国营外的防御工事,一时血液倒涌,睚眦欲裂。
暴民足有数千人之多,最外层的防御工事已被攻陷,他们手里几乎全拿着自制武器,一些体格强壮的人不断朝营里抛石块、燃烧弹。有人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有人疯狂地唱着歌,如同念咒一般。
各个哨位上都站着狙击手,大量装着汽油的玻璃瓶在飞行途中就被击爆,黑色的夜空燃起一团接一团火花,邵飞看着这一切,倏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但他到底忍住了,没有将枪口对向那些不停晃动的头颅。
不为什么正义什么和平,只为萧牧庭曾说过,你的臂章上绣着国旗,你的行动不仅代表你一个人。
队长的话,他一定听!
从丧尸一般的示威人群中劈出一条道,进入营内时改装吉普上已伤痕无数,战车则是肮脏不堪。邵飞从吉普上跳下,直奔指挥中心,以为萧牧庭在那里。
外出一天,保护着那些素不相识的埃及军人,邵飞无时不刻不想着萧牧庭,担心中国营也遭遇袭击,担心火箭弹飞入营区……终于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萧牧庭的安全,哪想萧牧庭竟然不在指挥中心。
去哪里了?在医疗分队?还是出去了?
指挥中心里的一名上尉说:“萧队拿着狙击枪,到哨位上去了。”
“什么?”邵飞瞳孔一缩,声音发抖:“他去哨位干什么?”
上尉还没来得及答话,邵飞已经冲了出去。
营区的哨位多建在高处,战士们24小时轮流执勤。因为必要时得应付紧急情况,能上哨位的都是射术较好的兵。邵飞也上去执过勤,但近来有更重要的任务,萧牧庭也有意培养他带队的本事,所以他去哨位执勤的次数不多。
凛冽的夜风刮在脸上,耳边是枪声、爆炸声、咒语般的喊叫,邵飞急红了眼,步伐如飞,生怕萧牧庭有个闪失。
哨位那种地方,平时没有危险,出现紧急情况时却是全营最危险的地方——哨位高,等同于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固定靶子,再蠢的暴民也知道向哨位扔燃烧瓶,有枪的人还会向那里放枪子儿。
人的臂力不足以让燃烧瓶飞那么远,子弹也会被防弹玻璃与防弹沙包挡下,但如果是火箭弹呢?
“操!”邵飞猛一转身,冲回器械库,将自动步枪和狙击步枪挂在肩头,费力地扛起单兵火箭筒与一箱备用弹药,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营区西北方的哨位。
不用问谁,他也能判断出萧牧庭一定在那里。
那是暴民最多、最难以控制的方位。
邵飞爬上下方的一个哨位,趴在沙包上警戒的陈雪峰喊道:“飞机,你怎么来了?”
邵飞没有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高区哨位,萧牧庭果然在那里!
燃烧瓶在空中起舞,萧牧庭沉着地扣下扳机,一枪一个,精准无误。
从邵飞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萧牧庭的侧脸,那是他不常见到的队长——眼神冰冷,唇角没有一丝温度,下颌紧绷,眼尾勾出阵阵杀气。
这时的萧牧庭,不是陆军少将,是一位走过无数战场的特种兵。
从哨位上倾泻而下的子弹逼退了防御工事前的暴民,那些人惊慌地尖叫,毫无章法地互相推挤。
邵飞又看向另一个高区哨位,才知道叶朝竟然也在。
中国营的两位长官,竟然都亲自上阵了。
邵飞捏紧火箭筒,心头一横,向更高的哨位爬去。
陈雪峰喊:“飞机!你他妈下来!上面危险!”
对,上面危险。邵飞想,可是队长在上面。
高区哨位已经全被占满,上去的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他们以一种极其强悍的姿势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保护着全营的同胞。邵飞上不去了,在一个不算低的位置架好单兵火箭筒,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示威队伍的动向。
如果有人向高区哨位发射火箭弹,他必须将火箭弹拦截下来。
时间分秒流逝,密集的枪声中,暴民渐渐退远,邵飞不敢放松警惕,拿起红外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黑暗深处。
大约一刻钟后,人潮才有散掉之势,突然,远离人群的地方闪过一道光,邵飞心神俱震,迅速调整火箭筒,几乎在那枚火箭弹射出的瞬间,狠狠按下扳机。
令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声在空中交汇,火箭弹凌空相撞,炸出令大地震撼的巨响,一时间,黑夜亮如白昼,而刺眼的火光下,是疯狂奔逃的暴民。
火光落在邵飞眼底,映出强烈的震惊。
那不是两枚火箭弹,是三枚!
就在他扣下扳机的一刻,高区哨位也射出一枚火箭弹,三枚撞在一起,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