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嬛微微一笑,她自觉所为成人之美,不由身心舒畅之感,当下拿着着折子出门去寻书令,嘱咐她多备几批快马,好赶紧送到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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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在房中来回踱步,清平轻叩桌案道:“不知原大人请我过来所谓何事?”
原随停了脚步,在堂中站立,回头与她对视良方开口道:“李大人可知岳瑾是何人?”
清平道:“不知。”
原随坐回椅子上,道:“《庆嘉异志》一书经查证是为贺州人士吴易所著,而岳瑾便是她的至交好友,两人曾共经患难,称得上是生死之交。岳瑾此人极擅书画,尤擅人像著称,更于金石颇有涉猎。时人称颂以一人之相融千万人相貌,而其人像之妙处在于,凭画寻人,仿佛人人皆与画中人有相似之处,其技法之高超精绝,后世虽有效仿者,亦难复其形。”
清平笑笑:“原是如此,当真是受教了,看来贺州的案子原大人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原随稳稳道:“拨云见日,已然清明。”
清平问道:“既然该查的都已经查明白了,那原大人还有何事?”
原随道:“前几日放晴,侍卫在青庐山附近巡逻,见一人行踪鬼祟,持杖负行囊径向山中去,便将其捆住押送回府衙。听闻青庐山本是太庙所定之处,原某这便请大人过来一同审讯。”
说话间衙役已经押着一人入房,那人跪地后立马哭诉喊冤道:“大大大……大人明察呀,我这这这这是冤枉的!”
原随慢条斯理道:“你在青庐山附近徘徊数日,东躲西藏,明显是在躲避侍卫巡视,到底欲意为何?”
衙役拿出一个行囊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取出摆放在桌案上——雨披,一捆蜡烛,一本破烂的书夹着泛黄的纸,还有用于防身的匕首,几瓶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的瓷瓶。
捕快上前一步道:“大人,这些东西属下们已经查验过了,这些东西无毒,皆属常物。此人身份文书也已经核实,姓赵名元,乃云州人士。”
清平眉头一跳,怪不得刚才她觉得这人的官话说的有些别扭,口音忒重,居然是那个赵元。但,赵元不是去寻亲了么,怎么会在黔南郡出现,还正好在青庐山附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平纵然心中千种疑虑,也不得不听原随继续审问:“云州人士,如何千里迢迢来辰州?你路引上是说访亲,青庐山附近都是田地,山中难不成有你的亲故?”
赵元哆哆嗦嗦地道:“回大人的话,我的确是来辰州访亲的……”
原随冷冷道:“如今黔南凶案不断,本郡中人都不敢随意涉足深山,你区区外乡人,如何行事这般大胆?难不成是与凶犯勾结,害人性命以后躲藏入深山中,待风声过去,再继续逍遥法外?”
赵元猛抬起头,面上涕泪交加,惊惧道:“大人!您自可去查!我祖上世代都是良民,怎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在青庐山附近转悠,不过是晴时见正午时分有紫气笼罩山头,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加之山势挺拔险峻,云遮雾绕,偶见崖壁上有悬棺古洞,猜测此地曾是地仙修行之处,故而有修道者皆自葬于悬壁洞府中,这才生出寻访之意……”
原随呵呵道:“你是云州人,此州自来无什么清修入道之说;而辰州地仙一说,本州人都知之甚少,你又是何处所得?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当真是一派胡言!”她又大义凛然地向清平道:“李大人曾在云州为官,不知于此案有何见解,烦请不啻所指。”
清平微微一笑,果然原随刚刚是作戏与赵元看,不过是要将球踢到她怀里。她虽然不明其中含义,但仍是顺势而为,缓声道:“拙见而已,在原大人面前不敢妄言。云州风俗我也略知一二,单说葬法便有土葬火葬水葬三种,依照各地民情不同,择向亦不同。火葬水葬是早年未开化时的旧习了,这两种葬法都会毁坏肉身,想来正好与经义相违。且云州地势开阔平坦,无名山大川等纳气藏风之所,故而从无什么问道访仙的说法……”
清平说话间赵元抬头来,她被衙门里的人抓来后只被原随审讯过,又听闻原随将郡中官员一网打尽押入牢中,自然以为此地主事便是原随,是以她方才并未注意到堂上还坐着一位大人,此时一眼看去,却觉得这位宝蓝官袍的大人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竟是初入辰州时遇见的书局老板!想起两人一路的言谈,赵元不禁冷汗涔涔,满腹疑虑张口又闭,越想越是后怕。
原随仿佛没有看见赵元惊疑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捕快们退下,而后道:“多谢李大人了,想来这起凶案若要破获,可能要重查出入黔南郡的外来者,凶犯必定就在其中!先将此人收押关入牢中,待案破后再放……”
清平轻笑附和,见赵元脸色愈发难看,便假意与原随道:“原大人,这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是否是此处耳目众多,她有什么隐情不便开口?”
原随嗯了一声:“李大人所言甚是有理,既是如此,那先押入刑房中候着。”
待赵元被带下去后,清平这才问道:“原大人这是要吓一吓这人?我初到辰州时曾与她接触过些时日,此人言行与凶犯之流相差甚远,难道此人与大人方才所说的岳瑾有些干系?”
原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李大人猜的不错,岳瑾在辰州为官数年,后因洪波之乱被免官,便易姓更名为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