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祁谟倒是满怀了歉意。去年在宫里小福子亲手给自己堆了个雪佛,还冻着了脚。今年不在宫里了,自己白日走得早,竟将人留在帐子里空等好几个时辰。他这略一思索,便瞒不过廖晓拂的精明去,赶忙劝道:“殿下不准瞎想,奴才没有旁的意思,现在不比从前,等回了胤城,明年再好好过吧。只是想起去年来,奴才那三愿算是齐全了。”
“一祝殿下大顺,新愁得解旧忧散,二祝殿下大悦,快意恩仇莫白头,三祝殿下大喜,愿殿下能得一知己,春风满面思红豆。”祁谟敛了笑意,字字念得认真,好似朱砂刻在了心口,“拂儿不知从哪里看的句子,词句颠三倒四,却好使得很。今年可有什么贺词?”
廖晓拂咬了咬下唇,容颜霎时被篝火的余光衬得光鲜,淡淡的双瞳望着殿下,只觉得太子穿上一身金甲比往日都要英勇,便痴痴地道:“过了生辰,殿下虚岁十九……那、那奴才虚岁也有十六了。”冷不丁说了这一句,兴许急着喘口气,没想廖晓拂一下呛了起来,坐在太子腿上开始咳嗽。
祁谟笑着帮他抚背顺气,眼里柔柔的蜜意闪闪烁烁:“好啊,原以为廖公公一向矜持,原是要亲自侍寝给孤祝贺,甚好,甚好啊,孤准了!”
“什么侍寝,奴才可没说……”头摇得拨浪小鼓一般,廖晓拂急急摆着手说道。方才那番话已是他酝酿整日的勇气才说出来的,早已不好意思起来,谁知太子被激得越发兴起,追着他来问,没一会儿就将耳根憋红了,在太子腿上蜷成一团。
若不是时候不对,祁谟早就惦记上这个事了,现下只能放柔了声音,压着嗓子说道:“拂儿莫羞,只是战事吃紧……待孤打了胜仗,必饶不过你去。”不听还好,听了廖晓拂更是手足无措,耳根被太子呼出的气烘得酥酥麻麻。
“拂儿……”祁谟贴过来又道,只听帐外有人问着守卫:“太子在里头吗?”转瞬间怀里软乎乎、香喷喷的美人早跳到一旁,整着衣衫好似无事发生过,只是脸上那抹俏丽可疑的红晕叫人难以琢磨。
苏青松……祁谟再想置若罔闻,可也是知道轻重急缓的明白人。青松必定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已布下了阵,便站起来冲外面喝道:“传!”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战之前慢慢撒一章的糖啊!求鼓励求虎摸!!!!!!
苏青松:方才商议的那些,明日就安排下去。殿下还有事吗?
祁谟:有,就是往后少来几趟,有话一次说完。
苏青松:好,还有臣喝这奶茶很是喜欢,不知可否叫廖公公再续一杯?
祁谟:你先是打扰我与小福福亲亲,又是喝光了我的奶茶,信不信作者给你安一个不省心的p??????
第101章
苏青松掀了帐帘进入,右参将吴英勋、左参将杨义与副将袁艾紧随其后。“见过殿下。”苏青松先道,话毕便随廖公公引至篝火一侧,几人分别坐下。
“大人们稍作歇息,奴才这就去看茶。”廖晓拂把四位将士置座,挽起袖子跑去拿碗。大帐里可没有玉啄骨瓷的茶盏,有的只是石碗。廖晓拂捧了一大摞的碗在瘪瘪的胸前,怕大人们等得久了,赶忙俯下身去舀锅子里的热奶茶,一边舀一边轻声道:“大人们还请慢用,这个烫,须吹一吹才好入口,正是暖胃的。”
杨义望着廖公公露着的白生生的手腕出神,静静坐着,待轮到他了便一手接过来石碗,指尖挨着廖公公的指尖一瞬分开,好似什么火苗把他的心也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谢廖公公好意……这是廖公公亲自做的?卑职……有眼无珠,倒是不曾看出廖公公还是个手巧之人。”
廖晓拂一听倒显得很是谦虚,全然不是方才与太子嬉闹的样子,摇着头道:“杨大人过誉了,本就是好准备的,奴才见大营的将士都会才放手尝试,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卑职不嫌弃……”似乎是察觉到廖公公面颊上的红晕,杨义自来职守谨慎的心忽而又晃荡了一瞬。他与吴英勋不一样,生下来便是军户,十六入禁军营,从没与女子打过什么交道,头一回发觉男儿竟能比女子还要标致,免不了多看几眼。抬头再看,苏大人已经将北境的阵势图摊开了。
“袁副将,你所指的那条冻河可是这处?”苏青松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来在这北境寒苦之地当真有百年不化的寒冰。”
袁艾乃是守军副将,早已在北境边关驻守十年有余,正值壮年,也没有那么多琐碎的规矩,石碗接过来就喝,兀然把眉头一皱。廖晓拂心道不好,这是又烫着一位大人了,正要关切地开口,就听袁副将将石碗噔地放下,手背大咧咧擦起嘴来,问道:“这奶茶怎能这么甜啊!谁家喝这个?齁得喝不下!”
原是喝惯了咸的,哪里知道这是廖晓拂特特为太子预备的,齁着了舌头。好在袁艾也不是过于计较的人,不等廖晓拂接话,对苏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