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用兵如神,不如我去后方烧粮草,你在前面指挥,这样胜算更大些。”
阿那嫣然勾了勾唇角,眸色如火炬,盯了她半晌,似是看破了她心中的算盘,握起了长剑,往外走去,“也可,随你,我去看看那些人可挑出来了。”
……………………………………
大齐军营规矩森严,过了规定时刻,将士们的休息处就必须熄灯。
整座军营里是来往巡视的兵,手执长枪,来回走动。
云深带着旬长清摸到了主帅的帐篷,只能用摸,因为她这身衣裳太惹眼了,军营里不收边疆人过夜的,只能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在门外,云深将旬长清推了进去,自己又守在了外面。
旬长清一进去,卫凌词就发现了不对劲,抬首时,白色的门帘前多了一抹红色的影子,旬长清几乎跳着走了过去,休息了几个时辰,精神很足,她走过去,抓住了卫凌词的手臂,“被我抓到了,你不好好睡觉,亥时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你竟还没睡觉。”
她很兴奋,有种抓包的感觉,这个大骗子在信里写得很好,按时吃饭睡觉,可她刚来,就被抓包。
卫凌词笑了笑,由着她扑进自己怀里,摸了摸她发上的花色羽翼,“有人不自觉占了我的床,我便没有去处,只好在这里过夜了。”
不自觉的人正窝在她的怀里,整个人缩在那里,身子很软,搂着她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小狐狸样的眼神在她身上瞅来瞅去,“休要诓骗我,我问过云深,你每日都是子时过后才睡觉。”
这人说话前竟先查探过她的底细,卫凌词觉得她做事更加细致了,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那又如何,我这是在为你卖命。”
“朕不要你卖命,朕要你的人,”旬长清拿脑袋顶了一下她的额头,用手点了点她眉梢,唱着官腔:“再晚睡觉,容易变老,就不怕朕嫌弃你。”
卫凌词立即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角‘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嫌弃,那你准备去娶谁,你三年孝期可就过了,预备请谁入你的后宫,嗯?说说看。”
说起这个,旬长清就有些丧气,眉梢也跟着下垂,颓唐道:“所以你快些回去,他们那么多张嘴,我说不过他们,我最怕王爷拿祖宗规矩来劝我,我头都疼。”
这些事她远在边疆,在信里也听她说过,她笑着拨了拨旬长清有些杂乱的发丝,“那也急不得,只要太后不逼迫,其他人都是你的臣子,奈何不得你,你压着奏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齐小皇帝,连朝政都不要跑来这里会情人,嗯……我在想,没人会束缚得了你。”
“有人能束缚我,”旬长清蓦地抬眼,凝视卫凌词如星辰晶莹剔透的眼睛,见她皱眉不解,难得露出迷茫的神色,霎时觉得很可爱,摇了摇她的身子,“卫凌词,是你啊,我做任何事都是想着你,伤害你的事,我绝不会做。”
话很直白,但是很好听,卫凌词忍不住笑了,“傻瓜怎么来的,就像你这样千里跑过来的。”
第94章 突袭
拐弯抹角地骂人傻, 旬长清勾着她的脖子, 委屈道:“傻瓜饿了, 很饿很饿。”
“那就饿着, 正好你锦衣玉食惯了,让你体会下军人的辛苦。”卫凌词只当她闹着玩,也没在意。
旬长清不依不饶,咬住了她的手腕,“哪有你这样的人, 军人再辛苦也有饭吃,我来时匆忙,只用了早饭,午饭都没吃,你别虐待我。”
提及虐待二字,卫凌词捏着她的耳朵将她推下来,自己整理了桌案, “饿了去找云深,她替你守门, 难道没有给你留饭, 军中规矩, 过了规定时间,厨房就没有饭食了。”
军中规矩森严, 旬长清也知道, 云深去过厨房, 没拿到吃的罢了。
她坐在卫凌词的椅子上, 把玩着她的青锋剑,宝剑寒光,确实挺配卫凌词,她弹了弹剑柄,“卫元帅,您能破例一次成吗?饿了就睡不着的,长不高。”
“你已经十七了,长高也不会长多少了,饿一顿没关系。”
“我饿了两顿,不是一顿,有关系的。”旬长清站起身,将宝剑置于架子上,蓦地凑近卫凌词耳边,威胁道:“不给饭吃,我就吃了你。”
两年里,旬长清确实长高了不少,卫凌词瞧了一眼脚下,两人站在齐平的位置,而旬长清的眉眼已到她的鼻梁处了。
方才那句吃她的话也不像是笑话,脸色红了红,故意曲解旬长清的意思,“人肉不好吃,我带你去吃馒头。”
牵了旬长清的手往外走去,云深守在门口,见两人出来,便一路跟着,旬长清见她还未休息,就让她先回去睡觉,毕竟卫凌词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没眼睛的过来欺负她。
厨房已经熄灯了,只是还有一人守着,见到卫凌词来了,以为她晚饭没有吃饱,来这里要些吃食,便拿了馒头给她。只是这些馒头冷了,握在手里就知定不好吃,需要回锅。
她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旬长清,“馒头很硬了,需要热一下,这里还有面团,你要吃面条吗?”
“你会做?”旬长清走过来,看了一眼馒头,不怀好意笑道:“你做的,我就吃。”
旬长清瞅着她,抿紧了嘴巴想笑,两辈子她都没见过卫凌词下厨,别说面条,只怕生火都不会。
守厨房的人被卫凌词赶走休息去了,卫凌词将衣袖撸起,将面团揉了揉,又去厨下生火,见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