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没回应,只是停了下来,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到了。
她停的地方十分的繁华,左侧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府邸,那府邸建得十分的庞大,两旁还各坐落着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顺着漆了红漆的柱子往上看去,可以看到一块烫了金的牌匾。
牌匾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草字,慕府。
带头的女人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左拐带着人往里面走了。她真没想到,这慕念秋眼睛都瞎了,居然还能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她后面这位是这权势滔天的慕府小姐,这偌大的慕府中唯一的嫡小姐!
慕念秋在京城可以说是一绝,不仅容貌继承了先夫人绝色倾城,这才艺更是天下无双,只可惜这嫡小姐刚展露锋芒就被人折断了双翼。
她原本是正常人的,可是现在她是个瞎子,再有才艺她现在都成了一只花瓶。原本是太子妃,王妃首选人的她一下被打下了神坛,皇室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皇子甚至太子去娶一个有残缺的女人?
从正室一下被打了下去,饶是她背景再硬,她再好看再有才艺这辈子都进不了皇家的门,进了也永远只是个侧室,说不好听点永远都是个妾!
可是从小把慕念秋当太子妃培养的大人怎么可能甘心?
虽然看似木已成舟了,可是大人却偏偏不愿意放弃。
“你去弄点热水来。”慕念秋一点都不怕脏,她把人平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伸手摸索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往这人身上摸索着。
“是。”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她还是出去了。
她又不是这慕念秋的婢女,怎么尽要帮她做些丫鬟活儿?
周姨无奈的去到了烧水的厨房,舀了几勺热水,然后又兑了些许的冷水,摸着不会烫到人了才端着水回了房间。
那乞儿那破烂的外衫已经被慕念秋丢到了地上,周姨把水放好然后又认命的捡了地上的衣服丢到了外面,刚想回去帮慕念秋给那乞儿擦身子便被那大小姐关在了外面。
“我来就好了,不麻烦你。”不冷不淡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差点没让她气死,吩咐她办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麻烦她了?
现在的慕府是二夫人掌权,而她是二夫人派过来帮助小姐“恢复”的。
不管外面的那人气得头顶冒烟了,慕念秋现在正拿着布拧水,把水拧干了才小心的回到了床边,把那人身上仅剩的一点点衣物脱了下来,丢在了一边。
她给这人擦拭着身子,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手上传来的细腻的感觉却是忽略不了,她脑海里渐渐的勾勒出了这人的模样。
回到暖和的地方了,白攸才缓慢的恢复了意识,当睁眼看到了头顶的房顶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救了。
她被人放在了被子里,她用手捏了下那个被子。这是上好的蚕丝被。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外面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颤,下意识的蜷曲着腿,她把自己用这个姿势包在了被子里。
“醒了就好,我温了些粥在这,若是饿了就过来吃吧。”声音从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白攸抬头好奇的看过去看到了屋子边上那坐在软榻上素手虚拨着琴弦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淡绿色的衣服,披着一袭狐裘披风,头发被简单随意的挽在了脑后,因为太随意了而导致有两抹俏发不安分的跳了出来。
她的眼睛被白布蒙着,那白布条围着头在后面打了个结,虽然看不见眼睛可是从她的脸来看,也看得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白攸不觉得这布条难看,相反的,她觉得这还平白增了几分柔弱的感觉。
她听着声音不舍的掀开了被子,虽然舍不得被窝可是她现在更饿,她感觉她可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白攸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坐在凳子上端着碗开始狼吞虎咽。
慕念秋皱着眉头,她把琴放在了身旁的架子上,起身朝白攸走去,边走还边解着自己的披风。
她给人披好了披风才又开口了,“不要急,没人和你抢。”
“嗯嗯。”白攸现在被饿刷屏,哪会记得这个啊,她含糊的应着迫不及待的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今年多大?”慕念秋一连说了三个让白攸怔愣的问题。
把口中的粥咽下去,她放下了碗道,“我叫白陌。”
白陌自然是她编造的名字,只是她现在心情复杂,她不是白攸可是却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姬无月,因此她编了一个假名字。
“我没家,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她盯着碗,很平静的说着。有时候,能感动人的不是激昂的情绪,而是沉默。
她需要冷静,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是怎么来的这里,可是她暂时不想离开。不离开,可是她又无处可去,这人好心救了她,想来应该是好人。
“是个孤儿?”慕念秋明显的愣了一下,白攸以为她是不信所以连忙解释道,“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我有记忆起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她可没有说谎,半句谎言都没对前面这救命恩人说呢。
慕念秋沉默了两个呼吸的时间,随后转身又回到了软榻上,“我身边正好缺个伴儿,你可是先在府里呆着,想走了和我说声就是。”
这正是白攸想要的,她眼前一亮,连忙边点头边应着,心中对这个救命恩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上班,我这个几天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