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厌恶地将她推开,皱着眉头瞪她一眼:“你已经没有存在价值了,滚!”
“刚才你不还握着我的手说我们是好姐妹吗?!”贾天真唯求历史重演得比较逼真,主动握住了易翼的双手。
我没有忘记女暴君曾经说过最讨厌身体上的接触,但显然贾天真并不知道,她天真地以为别人说过是好姐妹,就真的是好姐妹。
“是啊,好姐妹。”易翼阴冷地笑着,抽出其中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唇,另一只手死命一握——
“干什……嗯!嗯!嗯!嗯!嗯!”
步允楚正在听我念试题,感到受了骚扰,不悦地转过头去:“便秘啊你,还嗯得那么有节奏!”
贾天真挣脱开易翼的魔爪,后退几步揉了揉被捏得通红的手,声泪俱下:“你们简直就是流氓!”
“啧,写错字了,都怪那家伙鬼叫,易翼,帮我灭口。”步允楚吩咐完毕便转了回来,凶恶的神色瞬间换成笑脸,表情柔和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双细长的水眸看着我眨呀眨呀眨,无声地示意着:我们别管她们,继续喃
【……】我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云楚趴在窗台上干什么?”贾天真仗着自己身材高挑,稍微探头便可以越过步允楚的肩膀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待完全看清楚后,她张大了嘴唇,未及惊呼已经被易翼一手揽了过去,推到墙边。
“惊动了校警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易翼压低声音充满危险意味地警告着。
贾天真吞了口口水,为难地看着她:“但你总得让我抒发一下震惊之情吧,她真的真的真的有超能力啊!天啊!地啊!黄土啊……”
易翼扬起笑容,然后平静地抡起拳头。
“抽根烟总可以吧?我不出声,只是抽根烟。”贾天真楚楚可怜地央求道。
那边终于静了下来,空气中流动着难闻的烟草味,混和了一点木叶的清香,莫名地让人联想起农村的乡土气息。
脑中蓦然闪过隆起的土坡,炊烟袅袅的红瓦小屋,还有阡陌交错的泥泞小路。雨中,荷塘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青蛙的合唱与虫蝉的鸣叫同样聒噪,却带着夏天独有的韵味。
以往极力回忆起来的片段皆是褪色泛黄的画面,唯有此刻掠过眼前的景象鲜明生动。
——为什么?
“怎么了?”
听到步允楚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时,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没……】我摇头。
“还差几题?”我没有多说,她便也没有追问,数了数纸上的题目,她全副身心都投注于当前的读写工作,“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用全部都要。”
我看了看试卷,剩下的都是应用题。
“易姐姐,云楚是在自言自语么?我好怕怕哦。”贾天真缩到了易翼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朝我这边张望。
易翼一边用食指顶开贾天真的脑袋,一边不耐烦地催促步允楚:“好了没有,我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行了行了。”步允楚仅能借着一点月光写字,揉了十几次眼睛,揉得泪水都飚出来了,被易翼催得烦躁,把笔一扔,决定离开,“咱们撤退吧。”才转过身,却整个人都僵直起来。
就在我感到不对劲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易翼已经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手没命地往楼梯口狂奔。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不知何时来到了走廊上,正不动声色地往这里靠近。
“你们是干什么的?!别跑!”说话的同时手电亮了起来,来者一身飒爽的校警制服分外刺眼。
“啥?!”贾天真叼着的半支烟在她张大嘴巴时掉到了地上。
我和她的反应都慢了半拍,输在起跑线上,醒悟到应该要逃走的时候,易翼和步允楚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校警同志目标明确,手电的光圈犹如猎枪上的准星,死死地对牢我们不放。
“你们怎么回事,站住别跑!”
眼看那位魁梧的大哥就要追上来了,慌乱中,贾天真在楼梯上一脚踩空,身子像滚筒一样“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校警吓了一跳,连忙紧张地追赶,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被抛在后头。
狭窄的楼道内漆黑幽暗,感觉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般惶恐,我突然悲从中来,自暴自弃地蹲了下来,抱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
“笨蛋!你干什么!?”隐约听见易翼的吼叫声随风飘来。与此同时,咚咚咚的脚步声不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夹杂着贾天真的哀号与校警的大声呵斥,感觉上一片混乱。
我稍稍收敛情绪站了起来,重新飞快地冲下楼梯,连续下了两层楼后才在楼梯口看见贾天真灰头土脸地被校警反扭着胳膊,嚎叫连连。
步允楚正在往回狂奔,一脸的担忧,目光与我相遇上时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靠!你猪啊!怎么没有跟上来!傻不啦叽的!”
贾天真一边挣扎一边叫嚷:“你以为我不想跟吗,你们溜的时候也不拉我一把!”
易翼追在步允楚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叫:“死白痴!你他妈的管她干嘛!她又不是人!”
我一愣,终于想起自己是个灵体,根本不需要和他们一起逃命。
步允楚也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连忙刹住脚步。
“喂喂!骂谁呢!你才不是人!你们两个都不是人!见死不救啊!”贾天真眼看着两人又要抛下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