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安歌!”
他猛地扭头看,先生和任溪目瞪口呆地站在转角处。
任溪非常适时地转过身去,顺手把不长眼弟弟也拉到怀里。
安歌浑身赤裸地站在浴缸边,一只脚还抬着,保持着扭过身子的动作愣了几秒,又把头转了回去,停在半空的脚踩进水里,然后躺进浴缸。
“潇潇你不是要看吗,来看呀。”
舒以杭把西装脱下来准备裹住小美人。他已经迈步向前走了,可安歌这套动作做得太顺,他双手拿着西装正递到半空,听到这话,非常尴尬地停住。
任溪贯彻落实了之前和舒以杭达成的共识,已经把弟弟带走了。
安歌闭着眼睛躺进水里,蓝紫色的鱼尾弯曲着蜷在浴缸,也不在乎任潇是不是真的会来看。
长久的沉默总会让人窒息,安歌把头露出水面,凉凉地看了一眼舒以杭,随即把视线移开:“昨晚那个男孩很贴心呢。”
舒以杭没听清他说什么,事实上舒以杭什么也听不见。之前还只是隐隐刺痛的那种失去感变成真刀真枪向他狠狠袭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他一直安慰自己人逃走了没关系,只要抓回来就好,可是心逃走了又该怎么办?这么长时间,只要见到他,安歌要么是乖乖过来跪下,要么是欢快地扑进他怀里,什么时候被这样无视过?方才安歌那一眼就像一把寒冷彻骨的刀,猛地刺进身体。
“宝贝儿……”
舒以杭收回双手,把西装扔在地上走到池边,单膝跪下,俯下身向安歌伸出手,像是想握住安歌那只撩水的手。即将触到时,却突然停住,又慢慢地握拳,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