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暮夕摇头叹气,此中种种,又岂是旁人知晓的?“众位别再打了,前边是万丈深渊,莫要失足落了下去。”帮哪边都要为难,能劝止自是更好。
方正道讽道:“你这是摆明了要帮那大魔头了?”他一人对敌三大护法,起初还是一副绰绰有余的模样,现下已是渐显力竭,“那魔头不出现咱们才跟魔教打个平手,若他来了只怕我天元门便要灭在此处,你可是要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同门葬身此地?”
景暮夕心中委屈连连,却也知道自己既然要两不相帮,那便是无论说什么方正道也是不会相信的,“师父,弟子不是要帮着童晋,您不要再与他们斗下去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何不坐下来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好谈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方正道被三大护法渐渐逼向崖边,“童晋未死已是天下皆知,他还躲躲藏藏地做什么,自知见不得人么?”
景暮夕不敢为童晋辩解,又不知如何才能让方正道收手,夹在当中进退两难。眼见方正道离崖边越来越近,方莲只有站在那里干着急的份,景暮夕念及师门恩情,连忙出言请求三大护法:“师父年迈,不抵三位护法力长,还望手下留情!”
还不待三大护法答话,方正道先是给自己的徒弟气得双目圆睁,“老夫如何不抵这三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龙啸大笑,“是了,方门主以一敌三仍是这般得心应手,晚辈佩服得紧。”
“你也知是以一敌三,”唐焕朝这边喊道,“好不要脸!”
“若单是切磋武艺,我等自是乐于一对一地奉陪到底,”凤青鸾手上不敢怠慢,“只是方门主带领座下弟子是为灭我灵教而来,晚辈等也只好以命相搏。”
景暮夕皱紧了眉头,看这形势自己是如何也劝不住了,也不知童晋跑去了何处,怎地他教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不现身?
“方门主,”白泓澜面色愈发惨白,一招一式都显得很是吃力,“你身为一派宗师,居然偷学我教神功,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天下武林同道要怎么想?”
“少要血口喷人,”方正道见白泓澜受伤,自是招招都攻向他,“你有何证据?”
龙啸护着白泓澜,丝毫不敢怠慢,“泓澜,不要说话了,这里有我,你去休息。”
白泓澜不理龙啸,还待与方正道争辩,才一开口便喷出一口鲜血来,想是已到极限,再也撑不住。
方正道看准时机,纵身跃起踢向凤青鸾面门,同时左掌运劲朝龙啸心口击去。只是这两招皆是虚招,右手发力袭向白泓澜的才是实招,只怕这一掌落在白泓澜身上,他当下便要毙命。
待得龙啸看透方正道招式之时已是不及相救,“泓澜!”
白泓澜眼前发黑,早已不知躲避,眼见着就要挨下这一掌,身体却突然被人扯开,还不知发什么了什么事,便即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泓澜,你怎样了?”龙啸大力地喘着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是自己一般。
白泓澜好不容易找回神智,“我……没事……”
龙啸稍稍放心地点了点头,扶他站好,对身后的景暮夕道:“多谢景公子出手相救,此恩此德,龙啸铭记在心,他日定当相报。”
景暮夕摇了摇头,正要答话,却听方正道冷冷地道:“好你个逆徒,你今日便看着你师父死在这里吧!”此时他单与凤青鸾相抗,已是占尽上风。
龙啸将白泓澜扶到一边歇息,又向景暮夕行了一礼,“烦劳景公子照看。”说着纵身跃至方正道面前,三人战在一处。
景暮夕叹了口气,心中沉重。童晋视白泓澜为亲生弟弟一般,对他爱护有加,且白泓澜性子耿直倔强,自己也很是钦羡,要自己看着他死,自问做不到。只是如此一来,果又得罪了师父,当真是步步皆错。
正想为白泓澜瞧瞧伤势,却听那边方莲满是担心地唤了句“爹爹”。景暮夕看向方正道,过了这许久已显不支,再有几步便要被逼下悬崖。
“方门主,在这短短一月时间中,你无故内力大增,此时又突然出现在我教教主闭关之处,实难叫人不起疑,方门主不如如实说了吧。”凤青鸾虽步步紧逼,却仍想查清此事来龙去脉,“若还要继续缠斗下去,我二人自知无力生擒方门主,灵教武功又不能外传,那便只好请方门主葬身崖底了!”
“我内力大增自是服了融火宫的益元丹之故,”方正道勉力撑着,脸上却又现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少要抬高你灵教那邪门歪道的功夫,老夫才不稀罕!”
龙啸心道光凭那小小丹药,断不能让人功夫精进至此;更何况,他内力收放虽不甚熟练,却与那日童晋在云翔手中救下莫与之的功夫如出一辙,只怕便是百冥诀。反正他不会承认,倒不如先除了这个难缠的后患再说。
眼见着二人就要合力将方正道逼下悬崖,景暮夕纵身跃至方正道身前,挡下二人招式,“二位护法,请看在我的面上,不要痛下杀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已经失去家人,不能再失去师父了。
凤青鸾与龙啸退开了些,皱眉看向景暮夕。
“景公子,”凤青鸾有些不悦地道,“你与教主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今日要么两不相帮,要么便是与我灵教为敌,看来,景公子是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