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还是给茨木倒了杯鲜榨橙汁,显然不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茨木在他的注视下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接过杯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酒吞倒也不介意,给自己倒了杯加冰的纹次郎,转个身倚靠在吧台边沿继续逗他,“剪头发了?”
“咳咳!”茨木被橙汁呛了一口,顺过气来之后马上解释道:“我是觉得太热了才去剪的。”
酒吞笑,晃了晃玻璃杯里的酒,说:“其实你还是挺听话嘛。”
言外之意是说茨木折腾半天还是向教导主任的淫威屈服了。
茨木听得明明白白,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看着那么叛逆,其实性格还挺乖巧听话的吧。酒吞低头抿了口酒,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这算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反差萌?
两个人安静地呆了会儿,中途酒吞又去调了两杯酒给客人,茨木看他忙完,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话说回来,老……”想了一下,茨木觉得在这种地方叫出酒吞的另一个身份似乎不太合适,于是生生把另一个字咽了回去,“你怎么还会在这儿工作?”
酒吞顺手拿过一个高脚杯在手里擦拭着,想都没想脱口道:“喜欢。”
“啊?哦。”茨木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个简单粗暴又直白的答案,觉得有点意外,“那比起画画呢?”
酒吞手上动作一滞,顿了顿才道:“不一样。”
“什么意思?”茨木没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酒吞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把高脚杯放到一边,冲他点了点自己左手腕上的表,“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明天可还上课呢,茨木小同学。”
酒吞的态度让茨木更加好奇,但毕竟刚认识一天,茨木实在没有理由深入打探自己的老师,只得暂时作罢。
“哦好。”茨木从座位上站起来,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吧?”
“你校服上不是有吗?”酒吞指的是他们上午在走廊撞见时茨木胸前别着的金属名牌。
“哦哦。”茨木抓抓头发,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哦对,我还没付钱。”
“不用了,就当是你请我吃糖的回礼。”酒吞又看了眼手表,觉得这个时间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独自回去,遂开口道:“我送你,等我一下。”
茨木本想说不用,自己住的很近。但鬼使神差的,他嘴上虽然没有应声却也没有阻止酒吞走出吧台。
酒吞换了便服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你应该就住附近吧?远的话我就骑车送你。”
茨木点头又摇头,“不远,穿过这条巷子就到了。”
酒吞说了个小区的名字,茨木点头说是。
“巧了,居然住在一个小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酒吞抬脚迈下台阶慢慢往前走去。
茨木跟在他身后,听说住一个小区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
“我家离学校太远,我爸妈就在这边租了间公寓给我住。”
“他们呢?”
“工作忙,没时间管我。”茨木说得顺嘴,语气里完全没有被父母忽视的失落,“你就这么出来送我,工作没事吗?”
“没事,店里有人看着就行。”
茨木习惯性地点点头,意识到酒吞走在前面并不能看到自己的动作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挺奇怪的。他想,明明喝的是橙汁,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像喝醉了一样轻飘飘的开心呢?
5.
“想什么呢?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酒吞敲了下茨木的脑袋,琢磨着自己刚才交代的话他是不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茨木回神,一脸茫然地望着酒吞。
酒吞挑了下眉,径自往教室后排走去,边走边重复自己的要求,“你把前面的画架挪到两边,我去看下有几个坏的石膏像,待会儿一起搬到前面来。”
茨木应声开始搬动画架,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念头——
似乎就是那晚从酒吧出来之后,自己就开始能够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了。
“戴上。”酒吞拿着两个没拆封的防尘口罩回头递给茨木,“后面灰有点大。”
“哦好。”茨木移开挡在面前的画架,伸长胳膊接过口罩戴好,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酒吞看了他两眼,没再说什么,走到最后面把石膏像上盖着的白布揭下来开始筛选损坏品。
茨木很快把零散分布在教室里的画架聚集到一块,给人腾出了较大的活动空间。而酒吞还弯着腰在查看石膏像的情况。
茨木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忙碌,教室里安静到几乎能听到酒吞的手指从石膏像上摩挲而过的声音。
一群麻雀飞过来,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酒吞对此毫无反应,茨木却不禁向窗外投去了注意力。
“没有吃的呢。”一只小麻雀说。
“笨蛋,还没到时间呢,要等到中午之后才有小饼干吃。”另一只麻雀说。
“你才是笨蛋!”
“你是!”
动物之间也是会吵架的,而且还很没有营养。茨木无可奈何地听着窗外的对话,视线重新落回酒吞身上。
“老师,你……”他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喜欢喂鸟吗?就是随便喂喂外面乱叫的那些麻雀之类的。”
酒吞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