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他甚至给杜萌提议,“随便划,不用担心,不会疼的。”
他还朝杜萌眨了眨眼睛,以示让他安心。
杜萌心里顿时翻滚起一股轻松的复杂感,既兴奋刺激,又让他战战兢兢。
他心想,自己真的要惩罚他吗?自己有这个权力吗?
但是又想,现在自己终于可以惩罚他了,这是他赋予了自己伤害他的权力。
爱一个到了赋予他伤害自己的权力的地步……
这种禁忌又甜美的感情让人宛如觉得被拥抱了一般。
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拥抱。
窃喜兴奋得让人浑身颤抖。
就好像是一层轻柔的纱,巧妙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跳动的心脏。
杜萌甚至拿着刀片有点跃跃欲试。
他想要迫不及待地检测夏征的真诚,一如检测他对自己的爱一般。
他选择了从他最上面的那根无名指开始,从手指的中间指腹开始,拉出一条长长的,又深深的细线,一直贯穿他的掌心,透过青色和紫红色的血管,一直拉到了他大动脉的位置。
停下。
“好了,”他眨了眨眼睛说道,鲜血立刻从掌心像变魔术一般争先恐后冒出,然后又在瞬间就打湿了他的手掌,掌心,手指,鲜血滴落在米色的地毯上。速度快的以至于让人没有看清那些血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又是如何到了地上。
但是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夏征看着他天真懵懂的表情,他大概还不明白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却柔情蜜意地在他耳畔说,“不再多划一点吗?再划吧,我现在是你的了,随便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后他着迷似得闭上眼睛,仿佛感觉不到痛,又或者是深入骨髓的缠绵和爱意让他已经到了忘记了疼痛的地步。
他在杜萌的耳畔边若即若离地亲吻,临摹出他耳廓美好的形状。
或者是他试图作这些事情来分散自己对痛感的注意力。
不顾一切的爱恋,气息是那么甜美,混合着鲜血的猩红,他正在向他所爱的人祭献出爱意。
向他心怜的爱人献出所有的爱情。
一如在圣坛上为上帝献上ròu_tǐ的妙龄少女。
杜萌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又拿起刀慢慢地拉出了一条口子,动作甚至称得上随意。在下手划破了夏征的手掌心之后,他甚至抬起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想要确认自己的施虐是否是得到了他的认同。
只是他看见夏征这时候是朝自己微笑着,笑容里包裹着对自己的善意和宽容,杜萌这下彻底放了心。
他有一种自己在犯罪,但是却还得到了包庇和纵容的罪恶快感。
他用刀片接着肆意地划过夏征的掌心,要挑战他对自己的感情,看看他到底能容忍自己到什么地步才会放弃这不死不灭的爱。
他用自己的恶毒,包括自己对他的怨,恨,憎,还有无数个的,想要杀死他的瞬间。
去挑战和刺探他的爱意。
逼他,胁迫他,杀死他。最后完全地吞下他。
把他藏起来。
属于自己。
那疯狂绝伦,又让人期待的感情。
罪恶和甘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兴奋极了。
杜萌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为了一份纯洁的爱情献出他所拥有的一切。
好让自己放肆的挥霍,凌虐,侮辱,糟蹋,然后丢弃。
他要他疼,才会懂得自己的感受。
杜萌一边划破夏征的掌心,一边细细地问他,“疼吗?”
好像当真是关心他疼不疼似得。
夏征当然觉得疼,十指连心,还没有谁被胡乱地割破了手指和掌心而感到不痛的。
但是他明白杜萌的意思,杜萌要让他痛,这样他就不痛了。
所以即便再痛,他也会忍住说,“不痛的,乖……”
他轻抚的尾音像是安慰杜萌,让他心安,同是也克制着自己内心颤抖的恐惧。
是的,他爱,但是他也怕。
他怕自己会被杜萌的疯狂所杀死,但是同时他又为这份疯狂绝伦的爱在心底升起一束兴奋的,甚至是让人颤怵的性激动。
快感远远不止于甜,爽,还有舒服的,快感甚至可以是痛的,疼的,苦的。
甚至是血腥,幽暗,灰灭的。
杜萌现在就在用痛苦的方式折磨着他,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下体痛得发胀,硬得犹如铁棍一般。
他想要进出他的身体,把自己铁一般的意志灌在他的身体里。
和他交欢,媾和,然后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得凶狠了。
人在逼仄的世界里被逼得发了疯,变了态。
在身不由己的情欲和爱潮中,被不断扭曲,泯灭了人性,只剩下shòu_yù。
夏征闭上了眼睛,他爱一个人,到了要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害怕的地步,这连他自己也感到恐怖。
但是他又无法克制自己体内汹涌的爱意和暗波涌动的情潮。
他就像一个被分裂的人。
灵魂和ròu_tǐ现在都在是他自己的了。
他心甘情愿交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渴望着,甚至是垂死挣扎在杜萌的手里。
在杜萌纯真的外表和散发着甜美气息的ròu_tǐ之下,他甘愿俯首称臣。自甘堕落。
外面那一片雪白的天地间。白雪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覆盖住了他奔腾的yù_wàng,和腐朽的堕落。
这一刻的世界好宁静,安静极了。
他在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