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秀难得的露出一抹笑。
白桓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
林秀愣了几秒,摇摇头,“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林秀说的莫名其妙,白桓听的茫然不知。
沉着脸处理完公司里的事,白桓回了一趟家。
流流这段时间一直在林安家,家里差不多半年没人住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
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之后,白桓一直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
玉佩通体碧绿,方形内部刻了一个小小的“舍”字。
这还是他半年前去庙里给苏舍求来的玉佩,只是那时候苏舍一直想着走。
就这么搁着了。
苏舍住院大半年,白桓也把这个忘的差不多了,前几天林安跟他说苏舍这情况估计后期治疗会很不好,自己这才想起玉佩的事。
听庙里的主持说,虔心求来的玉是有灵性的。
能护他爱的人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
“你确定他回来不揍我?”刻意压低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白桓微微凝眉,停了步子。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点事都不能自己决定?”苏舍的声音也压低了一个度。
“那你还压低声音,嘁…这就是怕老婆的表现。”白桓开始没听出来第一个声音,后来听这调调……林安又打算作死了么?
“小林你家谢洋有没有说过你欠、操?”
忽然听到苏舍的话,白桓将手放到嘴边,靠着墙的肩膀有些抖动。
“……白哥不在你尽显男儿本色啊,有种!”
“他在我也挺有种的啊,等会儿,你这岔打远了……我们回归流流的话题。”
听见流流两个字白桓眯了眯眼,凑的更近了些。
“你好好的非要我养流流干什么?”林安的声音。
“不是暂时养,而是流流给你了。”苏舍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丝毫没有犹豫。
“……疯了吧你!”
林安一声低嚷过后,半晌没人回话。
站在门外的白桓有些出神的盯着灰白的墙壁发呆。
“我死了的话,流流不能留给白桓,他有他的生活,虽然流流不是小孩子什么的,但是是我的宝贝。我不可能让他留在白桓身边,我不能把我的东西留给白桓。”
苏舍说的坚决,林安听得无措。
白桓直接推门进来了。
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苏舍僵了几秒迅速回神,露出一抹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安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苏舍,表情僵硬。
白桓将手中握着的玉递到苏舍面前,脸上的笑越来越浓,声音却有些冷淡,“这是半年前朋友送的玉,我找人做成了玉佩,你要的话就收着,不要我就扔了。”
苏舍听他这么说连忙一把夺过玉佩,还没仔细看就说了句,“既然是送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能扔!”
白桓听罢嗤笑,挑着眉看苏舍,“既然你爱我,这么对我算是什么意思?”
苏舍闻言愣了愣,脸色有些惨白。
看着手中的玉佩,那个通体碧绿的“舍”字。
“你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你是么?”白桓手插口袋,看着苏舍的目光有些黯淡。
苏舍抬头触及他的目光,连忙摇头,“信,我信的。”
“苏舍,你有没有想过我?”白桓脸色有些阴沉,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苏舍看着他的眼神……从他的公司出事开始,就一直像是在悲悯。
苏舍手足无措,一时无言。
白桓这才真正笑出来了,眉眼弯弯,嘴角不带一丝冷淡。
“你说爱我的时候,可以为了我去死。”他说。
“你说要走的时候,可以走的义无反顾。”
“你说白桓是好人,白桓是好人?他哪里好了?他要是好你会变成这样?”
苏舍睁大眼睛看着白桓的笑,浑身疼的发抖,“不,不怪你…不关你的事的。”
“不关我事?你每件事都不关我事。流流是你的宝贝,你害怕我过好日子亏待他了吗?”
“不是…怎么能这么想…”
“呵,你让我怎么想?它是你的宝贝,可你是我的宝贝。”白桓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悲怆盈满眼中,难过的他想蹲下身去。
“你总说你死了怎么办?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偏要做些让我喜欢上你的事,你说你这人……”
“别人都说白桓冷淡,无欲无求。好笑,真好笑……一个废物哪来的无欲无求,就是害怕求得太多,什么都没有。”
“你考虑了流流,考虑了林安,考虑了谢洋。”
“我呢?”
“我怎么办?”白桓放轻了声音问道。
苏舍看着他,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病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依稀可以听见窗外的鸟叫声。
“冬天快到了。”苏舍良久缓过神来,看了眼窗外。
白桓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
耳边传来苏舍软糯的嗓音,“我希望你结婚生子,好好活着。苏舍这个人,于你不过是下雨天打湿的衣服,晒干就没有痕迹了……忘掉就好了。”
白桓突然轻笑出声,“好,如你所愿。”
“结婚生子…忘掉你。”
苏舍眨眨眼,也露出笑容,“嗯,好。”
白桓看了很久他的笑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
关门的动作不轻不重的发出碰撞声。
苏舍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