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洋正看着窗外发呆,闻言偏头瞥了一眼苏业,“去他姐那儿了,苏舍不止是白桓爱人,还是小安的宝贝。”
苏业听罢笑了笑,伸手摆弄着桌上的手机,开锁关锁,“把骨灰埋了吧。”
谢洋微微皱眉,看了眼白桓,“不会出事?”
苏业撇嘴,“他没那个胆子跟我闹,骨灰不埋他迟早要拿来泡水喝。”
谢洋眼神飘忽了一会儿,“说的跟骨灰可以溶解似的…”
苏业笑,“我一个学文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说来,你多少天没睡了?”
眼睛下浓重的乌青,脸色也灰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垂死之人。
谢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从白桓突然晕倒在餐厅那天算起差不多四天了。
这一会儿哭一会儿心中郁结的,谢洋头痛的皱了皱眉,“我算是体会了一把痛彻心扉。”
苏业了然似的轻笑了一声,起身揉揉谢洋的头,“这小子做事不留余地,以后还得靠着你来护他呢…你可不能倒下哦,小洋洋~”
谢洋眯着眼打量了苏业上下,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种恶心的称呼也就你喊的出来…大个两三岁还真当自己是长辈了?笑话。”
苏业挑眉,“诶,我说啊…我可是喜欢过你的人。你这么绝情不好吧?”
谢洋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鬼话。”
“林安明天就回来了吧。”苏业将视线投到窗外,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白桓待会就醒了。”
谢洋淡淡的“嗯”了一声,算回答了两个问题。
苏业撇撇嘴,“我要走了。”
谢洋皱了下眉,“这么快?”
苏业伸伸腿,“白桓待会就醒了,如果知道是我模仿他家苏舍对他说那些话……”勾了勾嘴角,“我不得被他弄死?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不会…”谢洋嘟囔了一句,“你才来一天,就回去也不是事…”
“何况…白桓很久没见你了。”
“啧,我倒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会想我。”苏业摆摆手,“我回去之前先去他家把骨灰给埋了…总之…”
苏业起身,“我先回去了,在国内还待上一个星期就得回去了。有时间过来看我哟~”
“我们可以交流交流中西文化~哟~”
“砰——”门摔上的声音。
谢洋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微微俯身,凑到白桓身边。
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你丫再他妈萎靡不振老子宰了你的流流拆了你的家!…什么事没见过啊你他妈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把我搞成这样…”
“…我哪里搞你了?”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接了话去,谢洋睁大眼看着白桓正睁着眼看他。
“咳咳…你倒水我脸上了?”白桓一只手撑着床半起身,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
谢洋偏过头去翻了个白眼,又回过头来冲白桓笑,“你好点没有…”
白桓听他语气顿时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自残,酗酒…高烧不退。”谢洋皱着眉头指了指白桓的手臂,上面还有没消失的痕迹。
白桓神色一暗,将手放进被子里。
“那…那个,我…”
谢洋看着他,“嗯?”
白桓在被子底下攥紧手,声音低低地,“我会好好活着,以后如果再自残…随你处置。”
话音刚落,谢洋就笑了。
“什么玩意儿,还随我处置?你生个病生糊涂了吧?”
白桓抿抿嘴,不说话。
“对了…”谢洋看白桓现在一副没气势的单薄样,眼里依旧发酸,白桓听他说话也抬起头来看着他,“苏业回来了。”
白桓挑了一下眉,眼睛里透着一丝诧异,“他怎么回来了?”
“你说呢?”谢洋反问道,语气却有些不在意,“小时候苏业就最疼你了,你出事他自然会回来。”
白桓哑然,换了个姿势坐靠在床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病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他把苏舍的骨灰埋了。”谢洋突然开口道。
白桓一僵,眼里闪过慌张,“骨灰…埋了?”
谢洋皱了皱眉,有些难受,出口的话却毫不留情,“对。”
白桓的脸色更惨白了,好像弄丢了家的孩子,手足无措。
“你口袋里有糖吃吗?”过了一会儿,白桓回过神来问谢洋。
谢洋一愣,“没。”
白桓扫了眼四周,突然伸手去够一旁椅子上自己的外套,在外套口袋里摸了摸,不时便露出一抹笑容来。
剥了糖纸丢进嘴里,白桓递给谢洋一颗糖,“给你吃,然后你快点去休息。”
谢洋被他的动作弄得一脸茫然,接过糖拿在手上,也不走。
白桓说完也没理会他,低下头去数自己手上的糖,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谢洋凑近一些仔细听。
发现白桓在说,“我会过的好…埋了也没关系……我等你回家……等你回家……我想你…”
我想你,我等你。
我在等你啊,苏舍。
……
谢洋出了医院准备回家,天很好,很温暖。
谢洋觉得脸上发凉,伸手摸上去的时候袖子都湿了。
白桓确实是好了。
好的…让人难受。
(五十六)
谢洋淡笑着递给白桓一杯牛奶。
白桓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往桌上一放,抬眼看着谢洋,微微眯眼,“你改行做保姆了?我记得白氏明文规定不招聘清洁工之外的服务人员。”
谢洋垮了笑容,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