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衣袖,直截了当的问道:我儿呢?
知州大人果然是一片慈父之心。朱慕阳声音淡淡,你放心,令公子现在很安全,但之后会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
陆崇明拧眉,刚刚对他的印象瞬间打了个折扣,无论如何,他都瞧不起那些为了达成目标利用幼崽的人。
他冷声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浪费时间,有何条件,直说就是。
顾大人爽快!朱慕阳身子微微前倾,他伸出两根手指,道:我亦不想与一个孩子过不去,顾大人只需答应我两件事,在下定将令公子一根头发都不少的原样奉还。
第一,大人需将山下的军队都撤了,放我弟兄一条生路;第二,我要白银一万两,作为令公子的赎金。
对方开出的条件与他预想中的相差不大,陆崇明冷笑道:第二点暂且不提,就算我答应你撤军,但你们能活多久?威胁朝廷官员,攻打兴富县,扰乱民生,在你们成为贼寇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绝了自己的生路!
我们不是贼寇!说话的不是朱慕阳,而是两次下山送信的小个子男人,光他那副长相,让人不想认出也难,而看他站着的位子,在山寨中显然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
老四!朱慕阳一声厉喝,让对方想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
警告性的看他一眼,朱慕阳的视线重又回到陆崇明身上,将来如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牢大人费心,我只问你,这两个条件大人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两人目光相撞,对方眼底的情绪让朱慕阳看不清,但我要亲自见见小顾!
这个条件还算合理,而且对方的承诺也是让他送了口气的,朱慕阳立刻让人去将小孩领过来。
厅中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时间见见流逝,等人再回来时却是空着手回来的,明明是寒冬腊月,那人却满头的大汗,然后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
朱慕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瞬间看向静静伫立的人。
陆崇明的手已经慢慢的搭上腰间的剑柄!
13、杀意
紧张地局势一触即发,对立的双方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心下戒备。
无数道视线齐齐落在大厅中央扶剑而立的男人身上,是战是和,是鱼死网破还是暂且罢手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老实说,现在的情况若是动起手来对陆崇明他们是及其不利的,毕竟这里是敌人的地盘,就连他带来的两百精兵也有大半被堵在门外。
若是身为最高指挥官的他被擒为人质,效果可比区区一个知州家的公子管用多了,此战定然不战自败。
好在朱慕阳似乎也有所顾忌,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的意思,但这样的想法紧止于片刻之前。
身形伟岸的男人目光如炬,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抱歉,顾大人,我们的交易必须要改一下了,两个条件不变,我的筹码由令公子改为顾大人如何?!
唰的一下,原先站在陆崇明身后的士兵已经上前一步,将人重重护卫在中间,腰间佩刀也已出鞘。
对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人数还占着优势,气氛凝重中,陆崇明透过人群直视上首的朱慕阳,眉宇间罕见的带上种冰冷讽刺之意,我虽与你从未见过,但却多次听过你的名字。王将军对你欣赏袒护,司徒云修在与我提及你时也是赞叹居多,我还以为被他们褒奖有加的人是个多优秀的男人,原来不过如此而已,食言而肥,以幼子相要挟,你不配做一个军人!
朱慕阳仅剩的一只手紧紧地握起拳头,手背青筋直冒,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我哪是什么军人,区区一届江湖匪类而已!他的声音沉而重,让人难以辨清里面究竟掩藏着何种情绪。
他能够忍得下,但他手底下那些人显然是无法忍受的,一双双充满憎恨和杀意的目光几乎要将陆崇明射穿。
陆崇明并不迟钝,周围那些不善的目光他当然感受到了,他慢慢的摸着剑柄,道:我没有时间与你浪费,我上山是为了我儿,既然你们交不出人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朱慕阳眉心一跳,道:顾大人别忘了,你自己还在这里!
你以为,我既然答应上山就什么准备都不做吗?!陆崇明冷笑:我们便来赌一次如何?看看你我究竟谁的速度更快!
朱慕阳确实是投鼠忌器,如果不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他绝对不会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尽管他对那个高高在上的朝廷早已失望,但他身上还背负着几千条性命,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攻打兴富县是为了他们,留有余地的不公然造反,只藏身穷乡僻壤之间也是为了这几千条性命。
一直以来,他的思想都是矛盾的,他的人生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走向了一条和以前决然相反的路,不管他是愿还是不愿。
英挺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无论如何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就听一声轻笑响起。
顾大人何必如此恼火,令公子不就在这里吗?!
年轻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些微的沙哑,话音刚落就是一阵轻咳。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所有人心下一惊,诸人循声望去,微启的窗户边站了一个人,一个披着狐裘面色苍白的病弱公子,他微微低着头,抵唇咳嗽,腕上一角蓝巾澄澈清朗。
他就像一个鬼魅一样出现的无声无息,就连白明莫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所有人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