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伤势当场晕倒在病房。确切得说,他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哮喘复发,差一点休克在医院。
等他再次清醒,又回到了楼青云的房间里。
他的眼前密布一片惨澹的黑暗,彷佛跌到了谷底,在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他早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后悔和自责。
是他的错,妈妈根本就不愿意想起来,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勾起了母亲不好的记忆,才会扰乱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自我疗愈的新生活,最后居然、还害她又拾起轻生的念头。
都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才会害得母亲又自杀,杜先生说的没错,他母亲根本就不希望再看到他,应该是说他这张脸孔,或著跟爸爸有关的任何事情。
就连那个心理医生,也是杜先生安排的……,余时中只觉得撕心裂肺,懊悔的抽疼,杜先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和妈妈,他早就认出他是谁,但为什么就是不跟他说!
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他怎么可能会懂?为什么不准他来海城,为什么不告诉他楼青云对他穷追不舍的原因,为什么要跟别的男生私下独处,为什么突然就不肯碰他,为什么要送戒指给他?为、为什么丁香跟他长得那么像?他通通都不讲,不讲!
余时中看了看陌生的四周,摸著自己仿徨无助的心跳,他才知道杜先生把他调教得多彻底,把他变得多没用,只要那个男人不在身边,他居然连害怕都不敢表达出来。
“你、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爸爸,你也说过了,我跟他一点都不像!”
自从跟韩诗雩重逢后,楼青云就把那层伪装的关系撕得一乾二净,他不再费力维持一个好叔叔的形象,而是肆无忌惮得抒发对梦中人的眷念。
余时中醒的时候还好,嘶嘶闹闹的总让楼青云面对现实,但他总逃不过晚上的那一杯牛奶。
他拒绝过,顽抗过,把自己绑起来不让他咬自己的手臂,冷汗涔涔和疯狂抽蓄的结果就是楼青云直接把药剂注入到他虚软无力的身体里。
上瘾比字面上的意思还要容易,他的身体不容许他错过任何一滴药剂,等药剂起效后,他的意识就不再具有身体的掌控权。
“我不是爸爸,我不是他、我……”余时中躺在柔软的枕头上越陷越深,死命抓著楼青云的手:“你、你之前不是还想杀我、现在又、不要!嗯……”余时中强忍著空气掠夺性的温度逐渐侵蚀他的胸膛,咬牙道:“那个爆炸、是你做的吧,你想杀我……”
☆、一五八(下)
楼青云手指拂过他的胸膛,一颗一颗迅速解开他的钮扣,用著与狂热的眼神截然不同的冷然低诉道:“没想到你跟英长得这么像,小时候看还不觉得……”
他热切得抚摸著余时中的妩媚的眼角,青年因著愤怒和恐惧,睫毛湿搭搭得黏在怵白的肌肤上,男人的吐息逐渐变得急促:“我要是知道,早就把你藏得好好的,还容得你到处乱跑。”
“住口,你这个、假惺惺的骗子!”余时中用力撇开头,试图逃脱男人腥红的觊觎:“你想杀我……你想杀我啊!”他语无伦次的低吼:“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爸爸跟你那么好,你居然想杀我……”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真的做梦都希望你永远不会出现。”楼青云深刻得削著他的脸蛋,轻描淡写道:“但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我还是的一个看到你的人,英一听到难产两个字就晕过去了,我就在想当初的决定错了,但来不及了……”
楼青云的眼睛深沉得令人毛骨悚然:“来不及了,从他说要结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余时中趁机想把衣服穿回去,却被扭住手腕拉到头顶上,他的逆抗立刻瓦解。
“我一直都很放心,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楼青云居高临下的把玩著余时中垂死的模样,表情瞬间扭曲:“因为你父亲就是一个自私、无情又狡猾的人,他只爱他自己,他仗著那张脸玩弄所有人,以为大家都要照著他的剧本走,他想要靠别人升官,又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哪有这么甜美的事。”
楼青云俯在他的耳边,极亲密的姿势:“我可以容忍他做任何事,但我却没有必要容忍你。”
果、果然是想杀他……余时中浑身恶寒,甩不掉恶心欲呕的恐惧:“你、你根本就没有在等我,你、你根本没有打算要见我……你派人来抓我,就、是为了要经过桥下……”
楼青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退下余时中的衬衫,在青年半是自暴自弃半是茫然的目视下,重新替他套上了一件软质的睡衣,再一颗一颗把钮扣扣回去,白皙精致的胸膛再度消失在恶劣的冷空气中,楼青云的温柔令他不寒而栗:“英宝,为什么你还活著?”
“你、你……”余时中乍然从温柔的错觉中被拍醒,脸上都是羞愤辗压过的痕迹:“你害了爸爸不够,连、连我都要杀掉,为、为什么?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跟爸爸很好,原来都是假的,我不懂,你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楼青云眯著眼睛,看他像看一只断了翅膀的雀鸟。
余时中却看他如蛇蝎:“如果你讨厌他、为什么要保留他的遗物?为什么还买了那么漂亮的地方,还去去探望他?”
“那天那个骨董老板说的酒杯,就是爸爸书桌上的那个吧,那是、你送给他的吧?”余时中看著楼青云高深莫测的表情,颤声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