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古月叹了口气,“你不是在找在下?”
看了那张毫无虚假痕迹的脸几眼,程断的脸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阁下请不要开老夫的玩笑。”
四周的人听了这话,看来也有些骚动。
“不会吧,这么丑的人居然是‘逍遥侯’?”
“俺不相信,以前俺在泉州见过他一眼,那可是个翩翩公子爷啊。”
“哈!可笑!真可笑!”
一片吵闹声中,一直在一旁观察的峨眉派绝尘师太突然出声:“小子,你易容的功夫近来似乎大有进步。”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蓦地寂静无声。
人人看着那张平常根本不愿多瞧几眼的面皮,努力地想找出端倪来——既然绝尘师太这样的前辈高人出口,那么这一脸平板的中年人便当真是那位风姿潇洒天下知的夏公子了。
夏古月弯腰一揖,“让师太见笑了。”
程断的脸似乎又红了几分,还真分不出他到底是气恼,还是羞愧,“既然是易容,为何此刻仍不卸下假装?!”
夏古月以手摸了摸脸颊,“让程老见笑了。只是在下这易容的法子特殊,普通方法是洗不掉的,只能以特制的芳油除去。而且其中手工复杂,一时半刻实在难以解决,若程老执意,那就要等在下半个时辰了。”
程断眯起眼睛,“哼!藏头露尾!亏老夫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英杰……既然你就是夏古月,弟子们!”
话音刚落,以程掣、程杰为首,正厅外突然涌入十多个穿着整齐、行动划一、拿着武器的程家弟子。
他们的行动迅速而安静,瞬间就包围住站在正厅中央的夏古月。
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快,厅里其他宾客完全没反应过来。
围着夏古月的,总共有十六名程家子弟。
程掣持刀、程杰持剑分别站在夏古月左右,其他人则以程掣程杰为两个中心,再在外面包出两层人墙来。内层的程家子弟拿着的是剑,外层的却是拿着刀。
这个阵势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气息。
看着身旁明晃晃的兵器,夏古月一脸苦恼,“程老,方才您不是说给在下机会解释的么?何必马上就拿程家的‘四绝阵’对付在下?”
程杰是个看来刚过三十的壮年,此时他紧抿着嘴,红着眼道:“哼,你能解释清楚么?!对你这杀人凶手还有何话好说?看招吧!”
对方竟如此蛮不讲理,夏古月只能苦笑。
“四绝阵”是程家庄的另一样镇庄之宝。
武林中大多的阵势,都讲求一定程度上的各司其职,例如南海剑派的“斡仪七星阵”,就有首攻、次攻、抵抗、防御、镇阵、后援、阵眼之分。而“四绝阵”却几乎没有这些讲求,它只求参与刀剑阵的人心意相通,以随性之姿发挥刀剑阵的威力。
如此发出的阵势,自然而流畅,更无痕迹可寻,阵中之人只能感到自己正与无穷无尽的敌人交锋。除非功力深厚,否则时间一长,那人必心慌意乱而败。
这十多年来,还未有人能从“四绝阵”下讨好过。
见程杰一剑刺来,夏古月自然而然地随着剑风往后一飘,如今事情经过他还不了解,暂时不想再与程家添上仇恨。
但程家人却不是这样想,夏古月往后飘时,程掣已起好刀势往其后背攻过了去。
闻得身后刀风响起,夏古月一错步,往左横移,堪堪避过程杰的一剑、程掣的一刀。
突然,夏古月眼前亮起一片深寒的剑光,本来站在程掣身后的一个弟子自然地往前补了一剑,封死了夏古月的左路。
夏古月端是大胆,一个拗腰竟贴着对方的剑峰游走向那弟子的身后。
夏古月心下盘算:正面与这些弟子对抗定不能讨好,厅里还有不少宾客,只要能逃出这个鬼阵,随便找个宾客做挡箭牌,事情就能稍微缓和一下了。
可这十六人的大型刀剑阵岂是如此易与?片息之间,又一片水莹的刀光撒了过来,夏古月正处于新旧气交换间,见此状况不由脚下一滞,只能再度回到阵中。
不过几个回合,就已显出“四绝阵”的强横。
正厅里刀光剑影不断,但由于夏古月只躲不挡,那一片刀剑丛中只能听见兵器的破空声。
这情形就像在看无声戏剧般,别扭而压抑。
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虽然夏古月的身法比程家子弟要好太多,长此下去还是会有气衰力竭的一刻。
忽然,夏古月身后两把长刀夹击而来,身前程杰的剑却像灵蛇般封死了他所有的变势。
“啊!”站在正厅墙壁旁的一些宾客似已预料到这次夏古月不可能再逃脱,忍不住轻叫了起来。
程断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却在这时,“铛”“铛”两声金属碰撞声响起。待众人再瞧清楚时,夏古月已逃离险境。
手上,却多了一把朴质的铁骨古木扇。
不知为什么,“四绝阵”此刻竟停了下来,然而那十六把闪亮的兵器,还是对着夏古月。
夏古月的脸已完全沉了下来,“程庄主,在下不愿做无谓的伤害,但若再如此苦苦相逼,就别怪在下反击了。今天的‘四绝阵’并不完美,若在下想,是随时可以打破它的。”
夏古月身上冰冷的气息,代替了平时的和煦。
听到夏古月的话,程断的脸色变了变。
“没错,今天的‘四绝阵’不完美。老夫的三弟是临时凑进去的……因为,原来在那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