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到时候小娘子回来了,哪儿还记得我啊。”
“啊秋~”花溪微微掩唇,打了个喷嚏。
花容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帕子,替花溪擦了擦鼻子,口中碎碎念道:“你不是雪堆的娃娃,你是玉砌的娃娃,更娇气。”
花溪嗔了花容一眼,道:“胡说些什么呢,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念,三个喷嚏才是伤风。”
“是是是,您说得都是。”花容收回帕子,随意往袖袋里一塞,拿出手之时,却是带出了一张素色请帖。
“这是何物?谁家白事?”花溪眉头一簇,看着地上的请帖。
“没什么!”花容有些慌乱地弯身想要捡起来地上的请帖,却是让花溪更加心中起疑。
“拿来我看看。”花溪伸出手,不容反驳地道。
花容叹了一口气,道:“段家的郎君没了。本来不想告诉您这些个糟心事,而且公主也说了,让我们尽量不要出去。”
“段凯没了?前几天不是还张罗着去相亲吗?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花溪大为惊诧。
花容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没的,仵作也去看过了,说是突发心疾,段家夫人当时就中了邪,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只是可怜了于洛,孩子官人接连没了,婆婆又瘫了。”花溪轻叹了一口气,道:“还好锦娘没有嫁过去。”
花容嗤之以鼻,道:“什么可怜了于洛,她那是自作自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花溪没有言语,只是伸手将花容手上的请帖拿了过来,细细翻看了一番,虽说字写得差强人意,内容倒是写得颇为恳切。
“夫人,您不是想要去吧?先不说这个段家跟我们关系不佳,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们被段家退了婚?单说现在乃是敏感时期,国师府处在风口浪尖,我们更不方便出席段家的葬礼。”花容忙将请帖抢了过来,作势要撕掉。
花溪摇了摇头,道:“锦娘被段家退了婚是不假,但当初我们初初到京城的时候,若段家没有伸出援手,恐怕我们日子会相当难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从此段家再无后人,若是段凯那孩子最后一程我没去送,日后想起来不免觉得愧对段家,百年后去了下面,也没脸见段家郎主。”
花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就知晓花溪肯定会去,才不想让花溪看到请帖,没想到百密一疏。
…………
花容扶着花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巷子,借着街上的灯火,隐约可以看到巷尾段家的白幡。
“夫人,哪儿有人晚上来祭奠……的啊?”花容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亡人”两个人含糊地没有说出口。
“若不是你偷偷藏了请帖,我们用得着晚上来吗?”花溪坦荡地向前走,道:“怕什么,我们花家从来不曾对不起段家,心不虚,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一样的。”
花容点了点头,道理她都懂,但脑中浮想联翩,还是可怖得很。
“花夫人,多谢您能过来。”于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披麻戴孝,鬓间还别了一朵绢白花。
“娘子请节哀。”花溪淡淡地道。
于洛虚虚地揩了揩眼角的泪痕,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花容看了一眼于洛,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花容拉了拉花溪的袖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夫人,我总心里发毛,还是不要进去了罢。”
花溪拍了拍花容的手,都已经站在门口了,哪里有不进去的道理。
花容眉头紧蹙,还是跟上了花溪,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
花溪从旁边拿过三炷香,生疏却是认真地拜了拜。
“容娘子,既然来了,也给我家官人上一炷香吧。”于洛手上拿着三炷香,保持这地给她的姿势没有动。
花容眉头蹙得更紧,她方才已经环视了一周,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花容有些心不在焉地伸手接过了香,只觉得指尖一痛,忙低头去看。
只见于洛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她接过的香下端插着一根闪着幽黑光泽的针。
花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花容!”花溪闻声转头,就见花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嘘~花夫人,这灵堂之上可不适合大呼小叫,她不过是累了歇一歇罢了,别大惊小怪。”于洛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不屑地看了一眼花容,道:“不过是个侍女,这么谨慎做什么?”
“不过是个侍女?你去摸一下她的腰间。”高志浩从外边走了进来,虽是进了灵堂,身上却是穿着一袭大红衣衫,腰上还系着一块形状有些奇特的玉佩。
于洛唇角的笑意僵了僵,按照高志浩的指示在她腰上摸了摸,被蜜蜂蛰了手一般缩了回去,惊诧地看了一眼花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巫毒殿前任圣女身边的侍女,怎么可能一点防身的武艺都没有?不过这个侍女似乎不是从巫毒殿带出来的,不过没有关系,无论她是谁的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