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衣着和抓住她手臂一样的侍卫正围着爹娘,争吵着什么。
“包包,”一声穿透云霄的低沉浑厚的公鸭嗓,惊起了树上的鸟儿扑喇着逃走,娘亲被豪华的马车吸引了目光,随即,双目发亮。
包包刚下车,娘亲就推开挡住她的侍卫,颠着一双小脚小跑如风地上前,随着是一声比先前更加粗嘎的大吼,“死丫头,你想死啊,娘是让你去过好日子,又不是要害你,你逃什么……”
娘亲拉住包包的手臂,手中没有往日不离身的鸡毛掸子,对待包包的态度也没了恶劣的咒骂,而是虚伪做作看似关怀担心的絮絮叨叨。
“章么么,太感谢你了,把我的女儿找回来,我担心的泪都快流干了……”
娘亲假惺惺地挤出两滴泪水,一边说着,一边把章么么一行人让进位于包子铺后面的主屋,她双手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胳膊,几乎是把她拖进屋里的。
包包眉目微皱,却也不挣扎,只瞪眼看着院子里那个坐在秋千架上,斜斜看过来的美人。
姐姐王蔷确实美,如黛秀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便是像现在那么不屑地看着包包,还是阻挡不住包包对她的喜欢。
美人,不管男女,都是赏心悦目的。包包裂开嘴想对她笑,可是美人轻轻一哼别包目光渐冷。
美人身形一动跳下秋千架,向她的闺房走去,与包包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在包包耳边低低道:“喂,你死定了!”
她神色颇为得意地看看包包,她已经和大将军南宫越定了亲,不日南宫家便要要来下聘。
包包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姐姐身姿婀娜地上楼梯。
“姐姐,且慢!”等王蔷爬到一半的时候,包包突然不紧不慢地出声道,“姐姐怎么穿着破掉的裙子?”
身后有击掌的声音,却见那个胖么么拍着手,跟了进来。
她的身后是几个司马府的侍卫,虽然碍于男女之防,没有进屋,却也都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侍卫中有两个年轻些的,忍俊不止的轻笑。
楼梯上的美人面色骤然通红,顺着包包的目光,下意识地摀住了屁股,果然裂了一个口。
她美目圆瞪,狠狠看向包包,重重地跺了跺脚,撂下狠话道:“臭丫头,你别太嚣张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哼!”言罢,疾步上楼呯地一声关了房门。
包包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偷眼看了下娘亲,奇怪这次怎么没有拿鸡毛掸子招呼她。
彼时的包包根本没有想到她对王蔷的这一个举动,会在后来为她招来那么大的灾难。
“娘,我是想提醒姐姐……,”话还没说完,包包的脑袋就被娘亲强自按了下去。
“么么,这孩子生性纯真善良,”包包的娘尖着嗓子,垂着眉目,神情极为贤淑温柔,“么么,你看,她可以么?”
那个抓包包回来的么么,听了娘亲的话又捏起包包的圆下巴看了半天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就她吧!”
“多谢么么!”头又被娘亲按下,包包莫名其妙地又行了个礼,看看么么身上穿的衣着,包包是极不愿意跟着她去。
看这服饰,似乎是明朝——既然已经成为包包,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循这里的规矩。
咽了咽口水,包包跪爬着靠近那位胖么么,仰首狗腿地笑着,“么么,你们家里会饿肚子不?”衣服上的纹路像粑粑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吃却是大事,她平生最讨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饿肚子。
娘亲脸色一变,一指头戳在她的额上:“你不能有点出息?就想着吃,章么么是来带你去享福的,还能让你饿肚子不成?”
言罢,她转头对着那张胖脸,笑的媚俗讨好,“么么,你只管把这丫头带去教管,从此我就和她断了这母女情分。对外,一字也不会提起她!我过我的小日子,她享她的福。”
享福?平南王府的主子每年娶亲都定在八月十五,已连续八年,新婚妻子均在新婚之夜离奇死去,坊间有传言称那位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平南王练了妖法,用来提升他的武功。
凡事有益必有弊,每年的八月十五他必须和处子交合,采阴补阳,才能平衡妖法给他带来的反噬——这明摆着就是让包包去送死,竟还美其名曰是享福!
然而,就算平南王爷是一只猛兽,她也不得不嫁给他,因为司马丞相的女儿司马玉是不会嫁过去的,而身为司马家的远亲王氏,被指定从两个女儿中挑一个以司马玉的身份嫁去平南王府。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朝代,包包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第三章 银子和吃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朝代,包包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章么么胖脸上的肉一动,一双小小蚕豆眼一斜,极为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道:“王氏,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若有一点消息走漏,你全家都别想活!”那样慈和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威胁人心的话,包包莫名有点觉得好笑。
“是,是!”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娘亲,此刻温顺的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狗,只等着主人施舍点剩菜剩饭。
章么么往桌子上放下一锭银子,又向娘亲伸出手。
娘亲眉开眼笑地摸出包包的身契,弯着腰双手呈给章么么。
“等一等,”包包忽然出声,震的二人的动作一凝,看到娘亲杀过来的眼刀,章么么的小眼睛也不解地看着包包。
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