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应该知我的身份,幼时我与母亲相依为命,颠沛流离,这张脸太过招摇,我不得已隐藏了真面目,我不想隐瞒哥哥,但哥哥曾对景陌时的我说过桑无笙,说此生只愿避开他……哥哥,我该如何向你坦白?自母亲染病去世后,我只有你了,你这样排斥桑无笙这个身份,我怎敢冒着失去你的危险同你托盘而出?虽然母亲曾告诉过我我爹不是魔族,而我也并非魔族后代,但我天生有魔族体质,想来母亲也是骗我了,难道哥哥早就知道我的真身其实是魔族,这才嫌弃我吗?”
鹿鸣心头一震,眼神飘忽起来,原来桑无笙还不知道自己是魔君沉暮的儿子,只怕当时他的外公将自己女婿的真实身份隐瞒了下来,并流传出此人只是魔族帮凶这样的言论,目的是为保护桑无笙不受修真界追杀。鹿鸣沉默许久,这才道:“我并非排斥你的真实身份,我……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
桑无笙苦涩道:“哥哥当知有些苦衷不能言明,为何还要苦苦纠结我隐瞒你之事?那日哥哥不管不顾要与我恩断义绝,我,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鹿鸣的心扯着微疼,他深知自己深受原著影响太大,听到景陌便是桑无笙时,理智已经全无,只想着与他恩断义绝,根本没考虑过万事变迁皆有原因,桑无笙与自己牵绊太深,造成此番结果的定然有自己一部分原因。当时没有深思熟虑再做出决定来,的确也是自己太过草率。如今想想,事情也不该全都赖在他的头上,这样未免太过不公平。
桑无笙伸手抱着鹿鸣,鹿鸣呼吸时缓时急,知道方才自己那番话他总算是听进去了。桑无笙松了口气,委屈地道:“对哥哥做出那种事,总归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逼迫你,我明知哥哥脸皮薄,到底还是伤了你的心。小时候哥哥常教我谋事当徐徐图之,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没想到还是辜负了哥哥的教导,谋事过于心急了些。”
鹿鸣立马铁青着脸道:“我是教过你这些话,但从没说过要用在这方面上。即便要用,也、也不可用在我身上!”
桑无笙眉眼一弯,抱着鹿鸣的腰撒娇道:“所以我并未用在哥哥身上,我只管用我的方法,让哥哥离不开我就行。”
鹿鸣怒道:“你的方法是错的,快放开我!”
桑无笙耍无赖道:“不错,也不放。”
鹿鸣牙齿咬得咯吱响,“小时候怎么不知道你竟是这幅德性!”
桑无笙不答话,只是把头埋在鹿鸣怀里轻轻嗅着。魔族向来对气味敏感,鼻息间全是鹿鸣独有气味,心头竟满足到泛起酸涩之感,眼眶也渐渐微红起来。
桑无笙拉着鹿鸣的手哽咽道:“哥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你不许离开我。”
鹿鸣久久不语,许久后才轻轻叹了口气,手心处传来的温热让他身体不禁微颤。他都不敢乱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沉沦在这片深情中无法自拔。不知为何,多年前进入桑无笙梦境中看到两人自相残杀的场景,此时竟突兀地跳到脑中,那时候桑无笙面无表情地用青离剑刺穿贺青辞的身体,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几乎让他不寒而栗,他隐约有种预感,未来的路并不会那么平坦。
☆、第六十九章 决出胜负
桑无笙一直赖到结界消失前五分钟才不情不愿地离开。--鹿鸣看着桑无笙离去,悠悠叹了口气,从空间内取出那枚相伴多年的空间戒指出神,想起另外一枚的主人,心头一阵恍惚。
没等他晃神多久,时辰便到了,几十个结界骤然失效,顿时空旷的场地上热闹起来。
鹿鸣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抬眼一看,心头顿时一紧。情况比他预想的要惨烈,业川几乎全被杀死了,参赛者们也大部分受了重伤,还有几人脸色青紫,瞳孔放大,显然已死亡许久。业川的毒果然凶险,被挠伤一个小口子,最终竟也免不了一死。
鹿鸣不忍再看,子阳道人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让手下众人迅速收拾现场,活下来的人则跟随他到大厅集合。
鹿鸣数了一下,大厅内成功过关的仅有十八人。也就是说,有十二人被业川咬死或是毒死。鹿鸣最后也没杀了业川,只是收入空间内养了起来。
子阳道人将每人制作的法器收入盒中封印起来,众人便脸色疲惫地回到各自休息的处所焦急等待结果。
又是漫长的三日,众人齐聚贺家宗祠前的小厅内,等待宣布结果。
子阳道人目光巡视一周,吊足了胃口后,这才摸了摸白胡子,沉声道:“第二轮比试,仅有五位参赛者进入决赛。”
众人吃惊,虽有十二人在第二轮比试中身陨,但留下的十八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击败业川,取得毒液,顶住压力,制出法器,最后居然也只有五人过关吗?
子阳道人看众人脸上均是怀疑不定,便冷哼一声道:“虽有十八人制出了赤炼法器,但大部分并不能使用。本道与诸位裁判最终也只能选出五件能用的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清楚为何都制作出来了,却仍旧使用不了。子阳道人摸摸胡子,朝鹿鸣道:“贺家少爷,你来解释一下。”
鹿鸣点头,解释道:“业川的唾液毒性天下第一,但毒性过强且并不纯粹,直接使用会影响到其他材料效用的发挥。因此,毒液取出后还需加工提纯方能使用。”
鹿鸣的声音温和,表情淡然,在场的人都对他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