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我……盖个印……”徐陵露出一抹凄凉的笑。“下……下辈子……师兄……可要凭印记……寻我……啊……”
卡罗尔颤抖地沾了徐陵身上的血,拿着印章,轻轻地在他手掌中心盖下一个印。
“好,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他伏在徐陵的耳边,轻轻地许诺。
徐陵将盖有印章的手握成拳,神色详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卡罗尔紧紧抱住他还有些温热身体,头埋在他的颈间,控制不住嘶哑地哭泣。
心口似被划了无数刀,刮心之痛,痛不欲生。
1937年,华国大地硝烟滚滚,这一年,徐舒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一年,卡罗尔c,ao控着他的身体,战火留下的废墟里捡了一个五岁的娃娃。
娃娃的双亲在这场战争中,尸骨无存,卡罗尔带着他,远离了这片伤心之地。五岁的娃娃不再天真,他说他姓陈,以后就管徐舒叫爷爷,如果爷爷老了,就给他送终。
卡罗尔笑一笑,抚着孩子的头说:“你喊我师父吧。”
徐舒一身琴技,需有人继承。广陵琴派,失传了可惜。卡罗尔从原来住所的废墟里找到了徐舒父母留下的古琴,手把手地教娃娃弹琴。娃娃学得认真,也有天赋,十几岁就学得了j-i,ng髓。
1949年,华国大解放,迟来的和平终于降临这片经受太多苦难的大地。
徐舒的身体还很健康,六十九岁,差一年就是古稀之年了。自从卡罗尔接收了这具身体后,不断地锻炼j-i,ng神力,已跨过了四级。超强的j-i,ng神力,使他身体健壮,身手不凡,曾经化身为蒙面大侠,杀了很多日本人。
抗日战争胜利了,他终于可以当个平平凡凡的老人了,带着徒弟来到了江南小市里,兴致来了,弹弹古琴。
1970年,这个新成立的国家,经过数年的磨难,终于走上正轨。
三十八岁的徒弟在这一年收了一个小徒弟。十三四岁的孩子,农村人,长相清秀,性格腼腆。他远远地看过一眼,没让孩子过来拜师祖礼。此时,他已经九十高龄啦,卡罗尔知道,这具身体终于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从这具身体二十来岁穿越而来,活到了九十岁,七十年,活足了一个人的一生。不知道徐舒还在不在,也许徐舒的灵魂早就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了。因为,他拥有徐舒的所有记忆,所有感情。
九十岁寿辰那日,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yù_wàng,想看一看那个小徒孙。不是远远地看,而是近距离的,使用j-i,ng神力探索他的灵魂。
徒弟带着小徒孙来到他的榻前,他已经不能下床了,瘦成一把骨头的身体只能终日躺在床上,再强的j-i,ng神力也无法挽留r_ou_身的逝去。
那孩子似乎有些害怕,躲在徒弟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偷偷地瞄他,像小猫般怕生。
他慈祥地看着孩子,冲他招了招手。
孩子紧紧揪着自己师父的衣襟,不敢上前。陈先生只得把小徒弟从身后抓出,往前一推。
孩子满脸潮红,眼睛乱瞟,不知往哪看。
卡罗尔却没有责备他的无礼,r_ou_眼无法识别的j-i,ng神触手温和地爬上孩子的手,缓缓地往他身体的其它地方蔓延,很快将孩子从头到脚的覆盖了。
小徒孙似乎有感应,全身颤抖,眼睛睁得圆圆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卡罗尔微眯的眼睛倏地睁大,定定地望着孩子,仿佛想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师父?”陈先生担忧地询问。
卡罗尔吃力地挥了挥手,收回了j-i,ng神触手。他温和地对孩子说:“好好活,要快乐,以后……娶个好妻子,幸福过一生。”
“啊?”孩子一脸困惑。
“师父?”陈先生一惊,就见说完话的老人,闭上眼睛,安祥地离世了。
卡罗尔只感身体一阵,灵魂抽离,又回到了最初那片黑暗。这次他学乖了,动都不动,默默地沉寂在黑暗里。
他的灵魂很累,在经历了别人的一生,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别人吗?
也许是他的前世呢。
原来他的前世,是个华国人。那么,在往之前呢?他又是出生何处,姓什么名什么,有什么遇际?
那些都不可追寻,他在这个“梦境”里,学到了很多,j-i,ng神力的控制更j-i,ng准了,以j-i,ng神力去辨识灵魂的颜色、味道、形状,甚至是来历。
所以,那个孩子,那个小徒孙,竟然是徐陵的转生。
呵,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他的一生已经结束,那孩子的生命才刚刚开始,既然如此,不如放手。只是不知接下来,还有几世,而他卡罗尔又是徐舒的第几世呢?在他的这一世,徐陵有没有出现?
想着想着,他便真的睡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柔柔地照在king床上,床上的两人在薄被下相拥而眠。
生理钟唤醒了床上的金发男子,轻轻吟了一声,紧闭的双眼颤了下,缓缓睁开,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有片刻的迷茫。感到怀里抱了个温暖的躯体,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下巴蹭了蹭怀中人的头顶,终于清醒了过来。
卡罗尔醒了,是真正的清醒了。
他贪恋地嗅了嗅东九日的气味,见他还睡得深沉,便轻轻松开他,慢慢地坐起,被子滑至腰间,露出j-i,ng壮的上半身。
抚着额头,反复揉揉太阳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