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抬头,目光一接触,同时笑了笑。
“阿锦。”
百里墨的声音自院门口传来,阎锦起身望去,正好见他走出院门来,一见着她,他立即大步走过来,对萧衍点点头后,牵了她的手便走,萧衍跟着站起身,目送着他二人往
院门走去,刚至院门口,尚义已带头走了出来,一旁站着贺渊,高高低低、前后不齐的‘夫人’二字落入了他耳里,他笑了笑。
你哪里是插不进去,在不知不觉中,你早已进入了他的世界里,许你不知,许你知晓却故作不知,不管知不知,你已处在他的世界里,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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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阎锦一行再度启程,目的地——大梁京城,百里泽对百里墨的不喜已无须掩藏,故而,当姜城县令带着手下官员来送行时,他毫不意外没有见着他的身影,三言两语辞别姜城县令后,一行人便出了城,急急奔往京城。
“主子,尚智尚礼已收到信,只待主子下令,便带军赶至姜城;尚明尚仁目前在京城等着主子,近日尚仁传信说,陛下近日极看重贤王,诚王多次上奏请求支援,陛下都弃之不顾;康王多次来府里打探主子消息,私下亦派了不少人去寻主子,为防有人趁机对主子不利,属下等未曾透露半句,如今主子平安回到大梁,可要告诉康王一声?”尚义骑着马跟在百里墨身边,低声禀报着。
自姜城出来始,百里墨便弃了马车,自个儿骑了马带头在前,听他这般说,便道:“告诉他一声便是。”
“是。”尚义应了声,稍落后了一步。
自出了前朝余孽一事后,永兴帝待百里泽便不如往常,待贤王好,亦不过是他的平衡之道,帝王之情,亦不过如此,车内,阎锦掀了车帘,瞧了眼不再交谈的二人,便开口唤尚义,“尚义。”
尚义跑马过来,挨着马车道:“夫人有何事?”
“月娘如何了?”她道,自她去了齐国,便再也没问过她的事,如今已过去大半年,再回大梁她方想起她来,少不得要问一句。
“回夫人,前些日子刚传了消息回来,她与当地一个朴实的农户成了亲,如今过得还不错,小地方消息闭塞,外面的消息传不进去,倒免了她多余的心思。”
阎锦点点头,道:“若她没有异样,便将人撤回来罢。”
“是。”尚义应道。
阎锦放了车帘,自腰间掏出一块手帕来,手帕素白,一角绣了一朵小红花,阎锦伸手,轻轻在那小红花上一触又收回,她将手伸出窗外,手一松,手帕随了风远去,渐行渐远,她收回视线,将手缩回车里。
小红,以你一命换来的她的生活,你可满意?
风轻轻掀起车帘一角,似有人低低絮语,阎锦瞧着那飘飘扬扬的一角,无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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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急行,终于半月后到了大梁京城,百里墨直接进了宫,尚义则带着人将阎锦护送会二皇子府,一起同行的,还有萧衍与贺渊。
马车刚在府门前停下,车帘便被人大力掀开,青竹自外探进头来,哑声唤她,“阿锦,你回来了。”
她轻轻一笑,眸色带了暖意,“是啊,我回来了。”
☆、第七十七章 煮茶论英雄
再次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人,青竹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她抬袖轻拭眼角,暗自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自遇见她,她再硬的心肠都柔软了,她擦尽那一点晶莹,作势欲扶她,阎锦就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前。
“不愧是二皇子府,瞧着真真气派!”
萧衍走了过来,与她并排而立瞧着眼前的府邸,啧啧赞叹,刚过来的贺渊闻言,轻轻一声冷哼,越过他便进了府门,他不喜他,一见便不喜,连看也不想看,若非他们没有意见,他定不愿与他同处屋檐下。
“哎呀!足下且等等在下!且慢些!”萧衍装模作样的叫唤两声,提着衣摆追着他而去,守门的小厮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毫无阻拦之意,由着他追进府去。
“这公子往常没有见过,瞧着贺公子似乎极不喜欢他。”青竹道。
贺渊的情绪,与孩童无二,喜欢讨厌均表现在脸上,青竹惯常见着他,对他到底开心还是不悦自是明白,只是,贺渊向来不是个会随便讨厌别人的人,这般明显的讨厌,她也不过第二次见着而已,而第一次,则是对阎锦。
阎锦眯眼一笑,道:“但凡人类皆有一种本能,对于比自己拥有的东西少的人,往往是和善有礼,但凡是拥有的东西比自己多的,往往会极度排斥。”
“嗯?”青竹疑惑。
阎锦笑笑,抬步往府门走去,却是不打算解释她话的意思,青竹摇摇头,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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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来之时不过巳时,百里墨去这一趟,生生到了未时末方回来,一回了府邸,便召集在京铁骑军将士进了书房,关着门谈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待众将散去,百里墨方到了阎锦的院子。
“阿锦,明日我将要领兵出征,你……”
彼时,阎锦正坐在院子里剪花枝,听见他这话,她点点头,笑道:“好,我知晓了。”
不是,他要的不是她知晓这话,百里墨皱眉。
阎锦瞧了眼他的神色,轻轻剪下一朵含苞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轻声道:“此去路远,你且保重,我亦会保重自己,不伤分毫。”
她自来不会跟他啰嗦那许多话,要想让她如别的女子一般留恋他,不舍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