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下,就能成为文藻候的正妻。
虽与人共侍一夫,但有定王妃这话,自己的嫡妻之位就有保障。
他日还能提携娘家。
叔伯、祖父从军,为了让家人荣耀,可谓拼命一般才有了温饱,若自己得嫁皇族为正妻,提携娘家更为容易。
到底是祖母、父母生养她一场,怎能不抱养育恩。
她很快拿定主意,福了福身,道:“国师、少祭司,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故土难离,亲人难弃,雨裳虽有血脉,却是俗人之心。”
国师白染轻叹了一声。
他过来,原是想若能带一位青气圣女回去也不错,又或是收两个弟子,没想都没办成。
白洵道:“你真要如此?你要将自己嫁给这世俗男子……”
“雨裳主意已定,不容再改。”
定王妃满意地笑了。
走近尹雨裳,朗声道:“尹氏雨裳便是我为文藻候选定的正妻。”她一转身,福身道:“还请太子、太子妃恩允,准尹雨裳出宫为民。”
慕容慬大呼一声:“本王准了!皇伯母可带她离开太子宫。”
“谢太子殿下!”
慕容慬起身道:“本王今日就保一个大媒,韩慧、潘如赐婚八皇子……”
平王世子妃忙道:“太子殿下,这两个血脉高贵的女郎,你怎好都赐给八皇子,好歹给我儿留一个。”
慕容慬有些为难。
他望向八皇子处。
八皇子揖手道:“臣弟愿迎娶潘如为八皇子妃。”
韩慧若好,父亲的官职太高。
皇兄不防他,可父皇近来疑神疑鬼,眼里只容得下太子,除了他,认为其他儿子讨好他都是居心叵测,他还是迎娶一个出身低些的女郎为宜。
陈蘅道:“平王世子妃这是闹的哪一出,他的长子今年有十三岁?”
“是十四岁。”
“我瞧韩慧、潘如都是二八年纪。”
“女大三,抱金砖。”
陈蘅怪异地打量他一番,“那你怎不娶一个比你年长五岁的,女大五还赛老母。”
这都叫什么混话?
她的骨子里,还是觉得男子年长几岁更合宜。
慕容慬哑然。
低声道:“八皇弟就喜欢潘如这样的女子,柔柔弱弱,温婉如水。杨慧的个头壮实了些,平王妃婆媳都喜欢健康好生养的,正合了平王妃的心意。”
定王妃道:“平王世子妃相中了韩慧,本妃就替你保了这个大媒,让你娶得佳儿妇。”
国师出来一趟,抱了神龟,“定王妃,我先带他去国师府住几日,陛下那里我自会回话。”
定王妃道:“恭送国师。”
白洵不无遗憾地道:“尹娘子,你会懊悔的,本是珠玉质,怎耐陷泥淖。”
太子宫盛宴,在歌舞昇平中结束,测出自家女儿血脉尊贵的人家很欢喜,得了良缘的就更欢喜,就连一个来自山野,家世不显的宫娥竟被定王妃选定为文藻候正妻。
定王听说尹雨裳是青气血脉,失态地抱住定王妃亲了两口,又夸定王妃果决做得好,定王妃就跟吃了一枚蜜糖。
“那少祭司是从哪儿来的,竟跑出来抢人?”
“你理他作甚?听说上回开罪了太子,被太子给揍了一顿,他还去抢过太子妃,只要听说血脉好,就没有他不抢的。”
定王妃将少祭司给骂了一顿。
尹雨裳住进了定王府,由定王妃、世子妃带着学规矩,学习打理庶务,定王妃又挑了教养嬷嬷、银侍女到她身边服侍,一面又与武州尹家人写信联系,希望武州长辈入京商议尹雨裳与文藻候的婚事。
八皇子与潘如订亲,是太子赐婚,潘家本是寒门,为了预备嫁妆,这可是愁坏了。
慕容慬觉得潘安的官职太低,八皇子脸上不好看,去寻燕高帝说情。
燕高帝道:“给潘安求官?”
“父皇,八皇弟要娶潘氏女为正妃,他的官位太低,脸上不大好看,还请父皇破例拔擢。再有,八皇弟要成亲,潘家本是寒门,这嫁妆也预备得不大成样,儿臣想自掏三万两银子送到潘家,让潘家给她预备成嫁妆。”
这个儿子友好兄弟,又是给八皇子的舅兄求官,又是自掏银子帮心预备嫁妆,真是没话说。
燕高帝道:“朕知道了,潘安虽是上届的探花郎,可这才干尚未练出来,且去礼部任个五品郎中。”
“谢父皇。”
五品郎中好过现在从七品的庶吉士。
在太子宫宴会上,被检测出血脉纯净的女郎,皆有媒人、好人家登门求娶。
一时间,燕京各家倒亦热闹起来。
俞府。
俞夫人特意请来刑部提刑司的张萍。
张萍是得了冯娥说情,这得决定管这闲事。
俞五娘子眼神坚定。
俞四娘子眸含怨恨。
上次张萍在朝中遇到俞大人,还意气风发,今日再见,却有些落魄,任何一个官员从三品侍郎被贬为从五品的员外郎,也是一次重创。
太子以“此人打理不好家宅,宠妾灭妻,有失体统”为由,降了他的官职。
俞夫人道:“张大人,可以开始了。”
张萍应了一声,让同来的提刑司女差捕取了两碗清水,俞夫人割破手指,在两只碗里各滴一滴血。
五娘子走近,咬破手指,鲜血滴落。
为了分辩,两只碗上的花纹不同,一个是兰草青花纹,一个是祥云花边碗,可以分辩清楚。
四娘子走近,看了看手指,她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