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觉得有些饿了,苏郡格也无须客气,还是香菇馅的,味道真挺好。来不及回答齐昱的话,便塞了一个在嘴里,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上次骂了画春,她竟然都不生气,还记得自己喜欢吃香菇的蒸饺,这小丫头……
“咱俩应该好好谈谈了。”齐昱看着苏郡格狼吞虎咽,虽不忍心打断她享受美食,但还是抛出了这句话。
“谈什么?”苏郡格将满嘴的食物咽下,喝了口水。
“一个小丫鬟都比我了解你,你说我们谈什么?”齐昱的脸色不太好。
“这有什么可比的吗?她就是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知道我爱吃什么很正常啊?!”苏郡格莫名其妙。
这叫正常吗?两个结了婚的人,平时没有共同语言就算了,连话也不多说几句。好吧,这是政治婚姻,可也不用总是搞的人仰马翻的吧?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也是政治联姻吗?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狼狈?“总是要有个说法吧。”不仅不耐烦还有些委屈。
苏郡格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委屈的,竟然还问自己要说法。不过这是他头一次这么的态度诚恳,很是难得,若是不给面子,也太过分了,毕竟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自己半天了。第20章 贰拾柳破金梢眼未开苏郡格眨眨眼睛,问道,“那你说吧,我们谈什么啊?”又吃了一个蒸饺“你为何嫁到上海来?还选了我。”齐昱觉得他问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单刀直入了,“实在是不能明白,你在那么多的人中为什么选的是我呢?”
苏郡格喝了口水,将满嘴的食物咽下,“那你又为什么要娶我呢?我也实在不明白,你在那么多人中为什么选的是我。”
还玩?!齐昱眉头拧成疙瘩。
苏郡格抱了茶杯窝在沙发一角。这个时候的她可没有了晚宴时候的所有风采,那卷成波浪的头发已经没有先前的造型,就连那个亮晶晶的小卡子也歪歪斜斜,至于华丽丽的晚礼裙如今早已让她当成了家居服,抹胸的样式让上身有点冷,她顺手就把沙发上的那个羊毛的薄毯子披在了肩上,就连齐昱的风衣也没有逃出她的掌心被围在了膝盖上。有那么一刻,齐昱都担心她吃蒸饺的时候会不小心把油滴在上面,不过看在她的吃相还算不难看的情况下也就不计较了。沉默少顷,才说道,“其实不都是因为这乱世吗?嫁到上海来,比在北平清净的多,而且北苏南齐这一联姻平了许多战事,皖军、鄂军不敢有动静,东北的章显昌部也老实许多,至于川中那些小喽啰也只敢在蜀地穷折腾,闹不成大事的。”
“如此说来,咱们俩倒是为国为民做了件大好事呀!”
“只可惜委屈少帅您了!”苏郡格半开玩笑。
齐昱看着苏郡格缩在沙发角落里,真像只乖巧的猫咪,还挺好玩的。“知道我委屈还把那相片摆在那儿?”
摆明了驴头不对马嘴,苏郡格无奈,“难道少帅要我亲自跑过去将照片摘了?到时候别人看到,我就更是说不清了。”呷了一口蜂蜜水,也不看他。
“你打个电话过去,让安楚辰摘了总行吧!?”
“来了上海就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的电话。”
齐昱愣住,说这样的话谁信啊?!那天婚礼上她还把花球抛给了安楚辰呢!不过,难道真的苏郡格是为了躲着安楚辰和傅含秋才嫁到上海来的?听说傅含秋与苏郡格之间并不太平,毕竟是后母,不太平也是正常的,十岁的时候让她裹脚。后来考上了师范学院却不让去。唆使外甥安楚辰狂追苏郡格,不得手时还要对苏郡格用强,而且幕后主使都是傅含秋。至于傅含秋进了苏府这么多年为何无所出,好像就是因为苏淳严知道了傅含秋的丑事,把她关在地牢里,连惊带吓地小产了于是从此之后不能生育了……当然也就安分了。
想起邵震给自己汇报的这些,齐昱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这个苏郡格还真是个能吃苦的,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得这么多年,难怪她是现在这样的性子,恬淡隐忍,原来当苏府的大千金日子这么难捱,真是想都不敢想。苏郡格挺不容易的!至于安楚辰,这个qín_shòu!
“还好他安楚辰有个好大哥……”话一出口,齐昱知道自己说多了。
“……”苏郡格抬头看他,微有一怔,想也知道齐昱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早就会把自己打听个底儿透。一笑却无法释然,“你早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啊。”目光躲闪,那是一段不能忘记,也不能被记住的。越想忘,越难忘;越记住,越伤痛。
第21章 贰拾壹伤心莫问前朝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张主要就是个交待而已。过度一下。缓缓情绪。可以忽视。不过也有答疑解惑的功能。那年,母亲刚刚去世,苏郡格六岁,也是个秋天,北京的秋天明媚清澈,园子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叶子全部都黄了,风过,沙沙作响。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小郡格问一旁的奶妈。
“小姐,不要急,大帅很快就会回来的。”奶妈只能哄她。后来再大一些,苏郡格知道自己难为了奶妈,她只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父亲去的是战火纷飞的战场,这一战不仅仅关系到权力更迭,还关系到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