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得到一对蜜蜡珠串手链。
文瑾见礼,口称母亲,玉洁郡主给她了一对羊脂玉镯,明显比嫣然的礼物要好些。
一家人没有人觉得惊讶,毕竟文瑾是女儿,嫣然是侄媳妇,隔了一层。
看来,玉洁郡主不知道文瑾是抱养的了。
三日回门后,韦氏就把家里的中匮,交给了正主儿。玉洁郡主推脱了一下,见韦氏是诚心的,就大方地接了下来。她带来的仆役陪房,竟然有五十多人,二十多个在陪嫁庄子上,还有二十多个进了钱府。
一朝天子一朝臣,家里的管事很快就更换了一遍,换下的,都让送到了皇上赐给钱先聪的小农庄里。
那里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玉洁郡主虽然苦恼,也只能这样。
就在钱府到处人仰马翻,一派忙乱之际,玉洁郡主收到仁亲王妃的请柬,让她和钱先聪,去王府认亲。
京城的风俗,小姐出嫁的一个月内,要去男方和女方的至亲家里走动一下,认亲戚,不过,皇家人口众多,这个风俗,就没怎么执行。
但现在仁亲王妃送来了请柬,玉洁郡主还是特别高兴的,也特别期待这次出门。
玉洁郡主的母亲既然是个公主,就是仁亲王的异母妹妹,只因为母亲的生母,不过宫里一个美人,还生下女儿就难产死了,在宫里没什么地位,连带玉洁郡主都人微言轻,嫁到前夫家里处处受制,现在,仁亲王竟然认她这个外甥女,这让玉洁郡主高兴地找不到北了。
想想自己是太后赐婚,仁亲王又是先皇的同胞兄弟,玉洁郡主并不觉得这请柬突兀,只是,请柬上要她把继女钱文瑾也带去,才显得有些怪异。
这段时间,仁亲王妃已经打听清楚,知道眼中钉钱隽和钱文翰相交莫逆,似乎还对钱家的女儿有心思,她仔细衡量过这个事情。
她没能把钱隽养成废物,也没能挡住他顺利长大,好在自己男人身体健康,并且,对自己依然宠爱有加,这仁亲王府,一时半会儿还捏在她的手里,她有足够的时间,来筹谋如何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强大起来。
就算不能继承仁亲王府这个壳子,若是能把里面掏空,给了儿子,也是个好办法的。可惜儿子年纪还小,娘家又被隔离开来,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不知该从何下手才是。
想不出好办法,那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打击、压制住钱隽,让他不要太强大。
若说女人出嫁,相当于一次重生,男人娶亲,何尝不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岳家,尤其是到了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程度,岳家对一个男人,作用也是巨大的。
像钱先聪这样,没有实力,还一厢情愿只知道编书的呆子做钱隽的岳家,倒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但,钱隽中意钱先聪的女儿,这个选择立刻就变得不好起来,夫妻一心,其利断金,听说钱文瑾还聪明美丽端庄大方,仁亲王妃就更不能让钱隽达成心愿。
她要给钱隽找一个没有能力的岳家,还要一个无能嫉妒、和他合不来的妻子才对。仁亲王妃已经有了相应的人选,这武威侯府,听着名头很响,其实,乔太淑妃费了好大劲,给爹爹弄了这么个爵位,但却有名无实,没有一丝的实权,乔家父子又不善钻营和庶务,也没有钱财,那乔兰芳也是个面貌姣好心里没有成算的,眼皮浅耳根软,仁亲王妃有把握能把她捏在手里。
但,仁亲王妃身边的得力助手管妈妈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王妃,世子娶的妻子,若是能听王妃调遣,岂不更好?”
仁亲王妃不高兴地斜了一眼:“怎么可能听我的?”
“哎哟,好我的王妃娘娘啊,嫁给他一个咱自己人,不就听你的了?”
仁亲王妃一想起娘家人都没法来往,忍不住心疼不已。
“娘娘忘了,萧家和这边,还是亲戚呢。”
“别提她,忘恩负义,当年还是大哥把她嫁过去的。”
“哎哟娘娘,此一时彼一时啊,不是萧国公夫人不愿意和你们来往,而是萧国公为人谨慎,他为了避嫌,才不许夫人和王妃娘家太亲近的,现在,他没了顾忌,应该不会横加阻拦了。再说,萧大小姐对世子,那可是情有独钟,王妃若是能玉成此事,还怕她不为你用吗?”
仁亲王妃一听,立刻便打起了精神:“哎哟,我都忘了,转眼这萧绮云都十四岁了,明年春天,就及笄了呢。”
“可不是嘛,萧国公夫人被丈夫压着,在京城也没几个朋友,这女儿都这么大了,她能不着急么?只要王妃娘娘稍稍表露有那么点意思,她们还不立刻巴上来了?”
“嗯,是啊。”仁亲王妃忍不住笑容满面,萧国公是个降将,一直没什么势力,在京城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对钱隽不会有任何助力,而萧绮云,一个小丫头片子,进了她的门,还不任由她摆布?
“去,给萧府下帖子,让那娘儿几个,来这边赴宴。”
“是,娘娘!”
这萧国公萧逸乃是降将,刘广众镇守的***,二十多年前还不是巨荣朝的疆土,有个小国家叫梁朝,他们偏安一隅,前有巨荣虎视眈眈,后有苗岭诸族不服统治,本来日子就过得胆战心惊,偏偏梁朝的皇室,还为争夺皇位,互相倾轧,萧国公是梁朝守边的大将,勇武有力,才保得梁朝没被巨荣吞噬,可他太忠心于朝廷,让人误以为是太子-党,被想要夺嫡的其他王子嫉恨,有人拿着假圣旨,招他回京述职,却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