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夜深人静时,寂寞和恐惧悄悄袭来。
小时候,我也会怕,可是我有莫嫣然。
莫嫣然胆子小,她总是觉得自己在依靠着我这个弟弟,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在莫嫣然的依靠中汲取到力量,变得坚强,从而不再懦弱和恐惧。
莫嫣然,我的姐姐,你在哪里?
为什么我们越长越大,越来越远。
我放下了一切去寻觅,踏过穷山恶水寻找她的足迹,却只找到了一封遗书。
“我活了四十年,可以离开了。”
“你还记得我们十岁生日宴会那一天惨死在车轮下的女人吗,她就是我们的妈妈。”
“你是奶奶最喜欢的孙子,她不愿意伤害你,没有人敢透漏给你蛛丝马迹,所以你就毫无负罪感地生活下去吧。可是我却不能,我忘不了是我们的冷漠让她在临死前伤透了心,我忘不了她那绝望而受伤的眼神。”
“父亲对我说,他恨我们,但是他更恨自己,恨到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恨到要惩罚自己一辈子。”
“她送给我们的木雕,自从父亲死后我一直收藏着,假如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那你就收下吧。”
“我不管奶奶说她曾做过了什么,她都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却因为我们而死,这让我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竞离,你明白吗?”
“竞离,假如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带着我的骨灰盒离开好吗?我死前不敢去见他们,死了后让我陪着他们两个吧。”
遗书的下面,是一对木雕。
娃娃,很可爱,很精致,上面有着已经发黑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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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嫣然的骨灰带回国。
这一次不需要太过周折,莫家没有人敢抗议我的做法了,我顺利地将她埋葬在那个无字碑旁边。
夕阳下,青山绿水中,我对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墓碑看了好久。
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都走了,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将那对带血的娃娃木雕放进怀里,转过身,慢慢往回走。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忽然举得自己并不孤单,至少我有自己的影子。
当走出了好远后,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的心好痛,我再也走不了一步。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我看到泪水无声地落入了山上的泥土里。
我哽咽着,叫出了那个比天高,比山重,比海还要遥远的称呼:
“妈妈!”
41逃亡
三个人接下来没怎么休息,爬上了一座山后终于发现了下面影影绰绰的灯光,以及远处偶尔呼啸而过的大货车。
苏筝领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如今天黑路不熟,有好几次莫嫣然都差点摔倒,多亏了苏筝眼疾手快抓紧了她,可是如此几番,苏筝也累得够呛。后来莫竞离看到这番情景,就提议自己带着姐姐走,苏筝只要背好自己的包就可以了。苏筝看看莫竞离,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也只好把莫嫣然交给他照顾了。
所幸接下来一切顺利,三个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山根底下,大小三人躲在大树后面看着附近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而的大货车或者大客车,不禁开始想,该怎么弄到一辆车呢?
就在莫竞离也一筹莫展的时候,苏筝下定了决心,她先让两个孩子躲在树后等着自己,并把背包放下来。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一些的黑包,又将背包交给莫竞离,告诉他万一自己天亮前没有回来的话,就让他带着姐姐回去找严洛或者光头男。
莫竞离接过背包,低声说了一句:“我不会回去的。”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旁边有一辆大车呼啸着开过去,以至于苏筝只看到明暗交错中莫竞离的嘴巴动了下,但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等到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苏筝轻声问:“刚才你说什么?”
莫竞离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吧,我和嫣然在这里等着你。”
苏筝重重地点了点头,临走前抱了抱看起来很是紧张不安的莫嫣然,转身离去。
苏筝在那边侦查地形的时候就发现靠近小镇的方向有一个简陋的汽车旅馆,那里会有过往的私人小货车半夜停靠休息。她的目标是从那里搞到一辆车。
苏筝显然并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从刚才背包取出的随身小包中拿出手枪握在手里,如暗夜中一只猫一样无声地往那个汽车旅馆的方向跑去。
到了汽车旅馆附近,她看到简单的二层小楼建筑里有灯,红转砌起来的院子里停放着几排车。她观察了下地势,找了一处墙角番强进去,猫着腰到了停放车辆的地方。这些车辆里面,大部分都是满载货物的大货车,根本没有适合苏筝的车,这让苏筝有些失望,毕竟她开着一辆重卡车掏出国境的话还是很惹眼的。
就在她失望的时候,院子外面又响起了汽车声,接着屋子里就有人打着哈欠出来给那车开门。
车子驶进来后,苏筝惊喜地发现这是一个没装什么货物的小面包车,车后面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前面驾驶的好像是一个男人。苏筝猜测这应该是一家人,可能就似乎沿高速公路上某处的人家,不知道开着这小面包车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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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猜得没有错,这家人的确是公路沿线附近的人家,他们住在边境附近。如今孩子生病了,他们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