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最中心且在最前方的一艘海船,甲板上放置着一张躺椅。躺椅上瘫坐着个如霞如月的少年, 有意下没一下的, 用竹签c-h-a着右手侧雕花方桌上印花碟子里的果块享用着。
转型为水兵的将士们, 尽管在训练期间乘过海船, 熟悉水中航行的感觉,也开过动手几回火包。但是远行摸大火包实战, 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他们激动之余,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小紧张的。
不过航行了大半天, 除了几只鸟影, 一艘倭寇的船只都没见着。再多的紧张,也让无聊的航行时间给磨没了。
站在鱼儿身侧的校尉, 收回了远望的“千里目”,看着鱼儿欲言又止。
鱼儿睨了他一眼,问道:“作甚一直盯着我看?怎么?你也想吃灵果?”
“想。”说完校尉马上意识到自己嘴巴说错话了,呸了声,打了一掌自个儿的嘴巴,连忙摇头改口道:“不是,您就不急吗?不是说海上很多倭寇吗?可是您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咱们一艘倭寇的船只都没看到。”
鱼儿迤迤然躺着, 不急不徐道:“着什么急呀, 先前来了又走的高卢国商人,不是说过了吗?海上流传咱们这一片海有吃人的海妖出没,估摸着再往外一段水程,便可以看到倭寇的影踪了。”
话了,c-h-a起一块切成块状的灵果放入口中,愉悦的眯了眯眼。
屁的吃人海妖,估计是当初他解决那群倭寇的时候,没弄死全。船上留下的幸存者,看到了他当日用海妖之歌召唤群鲨的画面,被人救走后传出去的。
校尉可怜巴巴地问:“那咱们的船能开快些吗?”用现下蜗牛一样的速度,只怕天黑了他们的船只都没能走出这片海。
鱼儿冲他一笑,无情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校尉耷拉着肩膀,顿时泄气了,像一根没了水分的青瓜,蔫嗒嗒的。
嘴巴闭上,安静下来不到一会儿,校尉便在甲板上走动了起来。左边走走,右边走走,没完没了的,脚步声闹得人心烦,还不忘时不时举起手中的“千里目”遥望远处,看有没有其他船只的身影。
半盏茶后,鱼儿举手捂住眼睛。“你就别转来转去的了,转的我眼睛都晕了。把你那个什么千里目也放下,几百几万双眼睛帮我们盯着,何处有船只出现,自然会来报信给咱们。”
鱼儿耳朵突然动了动,斜眼看向东边的海面,远处一条优美的鱼影快速游动靠近。红润的嘴唇勾勒出一道美好的弧度,他望着海面笑了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曹c,ao曹c,ao就到。咱们信使这不是来了吗?”
汩汩水流声愈发清晰,校尉不由得看向鱼儿所望的方向。
一道划开水面的痕迹飞速拉长,一转眼就来到了慢速航行的海船附近,一跳跃出水面,摆尾抖落一身的水珠,旋即落回水中露出半个身子,打着转儿,兴奋的转圈圈。
鱼儿端起桌山的碟子,一块一块地往鲨鱼嘴里下扔果块。“辛苦鲨鲨了,前头带个路,领我们去你族群发现船只的地方吧。”
海水里的鲨鱼当下一个神龙摆尾,调头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鱼儿瞥了一眼身后发呆的校尉,催促道:“发什么呆?不是一直想见倭寇吗?还不快跟上。”
校尉回神忙吩咐舵手跟随鲨鱼行径,旋即命令旗兵,举起令旗示意后方的船只跟进。
原来国师大人早已吩咐了鱼群留意海中其他船只的动向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国师不是普通人呢,甭管多凶狠的海兽到了他面前,都乖得像孙子似的,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国师大人的行事方式。
五艘倭寇船只正在往根据地岛屿而去,他们刚干完了一大票,缴获了两艘西洋商船的物资,大获丰收。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的人举着武器欢呼高歌,有的人抱着新缴获的西洋美酒畅饮。
突然,站在高处的负责侦查海面情况的人员,高声喊道:“警戒!东南方有船只出现。”
倭寇头目立即扔掉酒瓶,站了起来。“具体有几艘,是哪一国的船。”
“有九艘,悬挂起的旗帜上写着的是大夏的国号。”那人快速开答道。
有人猜测道:“大夏的旗帜,难道是大夏的水军?”
他刚一说完,周围的人顿时捧腹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屑。“开玩笑,大夏有水军这种东西吗?”
大夏海禁多年,水兵这一兵种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一支像样的海军队伍都拿不出来,战斗力宛如豆腐渣,他们两三炮就可以摧毁。所以大夏海军形同虚设,就算有也和没有一个样儿。
再者说了,他们的船只和火器设备,都是从西洋商船劫掠来的。哪怕不是最先进的,亦要比大夏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大夏陆军倒也罢了,可若把对方的水军放在眼里就是侮辱他们自己。
不止一个倭寇这么想,是全部的倭寇都是这种想法。也不是他们夜郎自大瞧不起人,而是他们多年来了解到的事实就是如此。
大夏的上层人士皆天真的以为,只要封闭起来了别人就打不进来。并且只看重陆地,觉得海洋既不能种地也不能居住,故而不屑一顾海域,将水军看成是j-i肋,完全不把水军建设放在心上。
水军因此名存实亡。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倭寇们都还不知道,大夏凭空杀出了鱼儿,凭着一个捏造出来的海神,再加上有涂蕴之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