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夏东庭摸了摸储修脸,还好烫得厉害而不是又冷又硬,他把储修扛起来,新年第一天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储修的状况还挺严重,医生说再晚来多久多久病人就会怎样怎样,夏东庭给他办理了住院,到吸烟区呆了一会儿。
他不抽烟,但他看着别人抽,心里也会平静些。
上午十点,储家来人了,来的是储修的妹妹储茵,以及她的丈夫温厚。
他俩匆匆往病房赶,没有看见下了电梯右手边吸烟区的夏东庭,储茵嘴里骂骂咧咧的,她这个妹妹一直与哥哥不和。
夏东庭见人来了,也就放心离开了。公司的套房不能再去,脏乱差的环境他没法住,只能等4号清洁阿姨上班之后打扫了再去。
万花小区那里的单身公寓是他最喜欢的住处,也是他朋友找上门次数最多的地方,在这种狂浪的假期他肯定不会去,他需要清净。
他开着车去了茗香居的别墅,那是他家的老宅。
这八年间,夏东庭的奶奶去世,父亲去世,母亲去澳洲与早已移民的娘家汇合,伯伯和两个堂哥也各自有家庭,这大宅最终只剩下他一个,外加一个司机和一个保姆,那对老夫妇在夏东庭不在的时候帮他守着宅子。
夏东庭早上起床就去了医院,还没来得及洗漱就沾了一身晦气。他心情说不上好,连走路都带着有戾气的风。
“哎呀东庭回来了。”朱妈妈见大门处有动静,立刻从楼上下来,大喊着通知在院子里忙活的老头子。
“朱妈妈我自己来。”夏东庭让朱妈妈去忙活别的,自己在门口换了拖鞋,挂起了大衣。
“吃过午饭了吗?我去给你准备。”
夏东庭摇摇头,早上起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
朱妈妈欣喜地去厨房,边干活儿边唠叨:“家里新鲜菜一直备着呐,就盼着你回来看看!”
夏东庭挤出了一个微笑,他知道朱妈妈是挂念他的,宋伯伯也是。
宋伯伯从后院拔了青菜回来的时候,夏东庭已经去洗澡了。他觉得自己快臭了,邋遢得不得了。
夏东庭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但是每次回到这个家的时候,他总是混合着各种感情。
他父母对他的要求一直停止在“获得继承权”上,直到他父亲肝癌过世,他都没能看到儿子继承澄海。而她母亲看到了,于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中国。
他在父母心里到底处于什么位置,他不明白,有时甚至宋伯伯和朱妈妈给他的温暖比父母还多。
把澄海抢过来,可以说是他人生前三十年浑浑噩噩的目标,但除了这个,他仿佛没有什么其他的人生方向。他不纵欲,没有过多少女人;他有兄弟朋友,但混着混着,总觉得那帮兄弟朋友不像话。
他洗着澡搓着头,眼泪不自觉地混入了洗澡水,一个大男人活了32岁,可他还是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夏东庭是个爱哭鬼。小天使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嘛
☆、第六章
秦孜秀万万没想到那个圈子里的人还会联系她,而且是当时交往最不熟的夏东庭。
夏东庭在电话那头自报家门之后,就不再开口,两人举着电话沉默着。
此时此刻秦孜秀正带着小秦淮站在马路牙子上,她刚刚给儿子买了件新过冬棉衣和一双新跑鞋。
小秦淮拉着妈妈的手,静静地看着妈妈打电话。
“那个……”秦孜秀觉得这样僵下去不是个事儿,便开门见山,“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夏东庭在那头轻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不好说话。”
夏东庭在老宅里和朱妈妈聊天晒太阳的时候,佟婉把秦孜秀的资料发了过来,资料上的照片还是秦孜秀的高中毕业照,所以夏东庭一下子认了出来。
朱妈妈的笑话让夏东庭心情不错,他才一个冲动拨通了秦孜秀的电话。他内心充满好奇,秦孜秀这个脱离他们圈子的女人,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
秦孜秀从来没把夏东庭当回事过,以前是,现在也是,在她秦孜秀看来,夏东庭只是她曾经的一个,不专业的追求者。
“有事快说,外面风大我不想拿着手机。”秦孜秀催促道。
“你在外面?逛街吗?”夏东庭来了兴致,“在哪儿逛街?”
秦孜秀猜夏东庭大概还以为她在a市住着,便没好气:“我搬家到外省了。”
夏东庭刚刚看过资料,上面写着秦孜秀店铺的位置,他知道她在蒙他呢,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微笑:“这样吧,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秦孜秀在心里“啐”了一口,那群富二代富三代们怎么都一个样,她一连消失了八年,还对她有兴趣吗?
“我得照顾孩子,不方便见你,没事的话就挂了。”
秦孜秀说完就掐断电话,夏东庭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夏东庭在那头感叹,秦孜秀的性格没有变。
“怎么了东庭?”一旁的朱妈妈关心地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是已婚妇女。”夏东庭苦笑。
夏东庭听到秦孜秀说要照顾孩子,便先入为主地以为秦孜秀已经结婚。08年秦孜秀怀孕的时候闹得很大,他是知道的,但他想秦孜秀一个小女孩儿,才刚刚成年,总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吧。所以现在她口中的孩子,应该是她婚后所生。
夏东庭心里一个秤砣终于落了地,当年喜欢的姑娘已经嫁作他人妇,他应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