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真收起刀剑,走过去踢了踢赵护卫的尸体,道:“真是自不量力。自作孽,不可活!”
武媚虽心下不忍,可这却是也怪不得眼前之人,是赵护卫自己不作不会死啊!
想及此,她亦学他们拱手道:“多谢女侠相救!”
翠儿听了一愣,女侠?!
陈硕真则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嘿嘿,被你看出来了哈!”
武媚笑了笑,道:“女侠,请坐下来说话。翠儿,上茶。”
“其实吧,我也不是什么女侠,我是在这寺中带发修行的,法名唤作慧觉。今日,我无意中看到这个人跟一个似乎是护卫头领的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于是,我便暗中跟上了他。果然,他们竟做此伤天害理之事!对了,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害你们?”
护卫头领?看来赵护卫便是奉他之命来杀她们。
可是,她一直以来都是与人为善的,一个护卫头领,井水不犯河水的,杀她们做什么?
肯定这幕后还有主使之人!
是谁呢?
武媚现在并无从知道。
武媚沉吟了片刻,道:“我法名明空,是先帝的遗妃,按照唐制在先帝驾崩之后来这感业寺中修行,为先帝祈福的。我亦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人,会来害我们这些已经是与世无争的人了。”
武媚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只替她们受死的猫身上。
慧觉想了想道:“既是敌暗我明,那便是不得不防啊!既是你我同在这感业寺中修行,亦算是有缘。日后,若再有什么事,我必拼力护你们周全。你们自己也要处处小心才是。“
武媚听了,心中感动,道:“慧觉师父的救命之恩。明空现在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不如,我们就结为姐妹吧,从此共进共退。”
慧觉也觉得和眼前儿这位名唤“明空”的美貌小尼姑莫名地投缘,遂高兴地一拍桌子道:“就这么定了。看上去我应该比你虚长几岁,便唤你一声妹妹了。”
“姐姐!”
武媚甜甜地唤了一声之后,又道:“对了,姐姐,你武功如此高强。不知是在哪里学的啊?可否教妹妹一二?”
“哦,我啊,是在十五岁那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遇一高人,他不仅教会了我武艺,还教了我很多兵法。哎,都怪我这爱打抱不平的性子。惹祸上身,被官府通缉,只得隐姓埋名在此感业寺中了此余生。反正都在这感业寺中。日后无事,我们可以一起切磋,呵呵!”
慧觉一边说一边看了明空一眼,方才她只顾一时痛快,竟连真名也透露了,还好这妹妹看样子也不会说出去。
看来。她今后还是要改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小心些才好啊!
果然。她正想着,便听明空笑道:“隐姓埋名?陈硕真恐怕就是姐姐的真名吧?”
慧觉再一次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尴尬地笑道:“妹妹教训的是,还好遇到的是妹妹啊,这要是别人,恐怕姐姐我又得继续逃亡了。以后姐姐我一定会小心些,一定会的,呵呵。”
明空亲热地拍了拍她放于桌上的手,笑道:“姐姐,你放心,妹妹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只是,姐姐这以后真是要多加注意啊,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话,明空是说与慧觉听的,又何尝不是说与她自己的听的?
这一次,就是因为她的大意与轻敌,差一点,便坏了大事!
而且,竟连这敌人是谁,都毫无头绪。
自从来了这唐朝之后,除了那次被翠儿下药,回到现代,这长久以来,她,还没有如此被动过。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
正想着,只听慧觉道:“妹妹,姐姐我都记住了。妹妹先歇着,待我去将这收拾了去。”
慧觉所指,当然是赵护卫和那只猫的尸体了。
眼前儿这副样子,若是万一被别人知道,恐怕是会横生枝节啊。
看来,这陈硕真还真是粗中有细呢;或许,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感情用事了。
这,很可能,也就是她起义会失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明空望着慧觉忙碌的身影,想着陈硕真的结局,心中不禁有些感叹。
不过这些都并不影响她们二人之间的友谊。
这二人一个天生丽质,而且博古通今;一个武功绝伦,又富有正义感,自是心意相投。
庵中清静,闲来无事,陈硕真教武媚武功,而武媚则给她讲一些雄才大略的东西。
陈硕真本是十分惊奇于她一个先帝遗妃,如何会知道这些;武媚则推托她自幼喜好这个,看了不少的兵书。
二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在这感业寺中亦算度过了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
饶是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厚,陈硕真亦没有告诉武媚,她在这感业寺中一方面是如她所说的避难,更为重要的是,陈硕真隐姓埋名,是到这皇家尼庵感业寺以带发修行为掩护,积极进行农民大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其舅父交游广、熟人多、阅历深,亦自愿为外甥女南下北上,联络四方豪杰、结识各路英雄。
可是,熟背这段历史的武媚,又岂会不知?
不过,一方面,她不能改变历史;另一方面呢,这世上人虽多,不过知己却是难得,她也实在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至于陈硕真一开始犯的到底是什么事儿,武媚也并没有问。
试问,哪一个人没有过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