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险境也不提,说着:“今日眼瞧着一只山鸡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很是懊恼。”
白雪音知道眼下的困境,万一她跑了,不顾我的死活,我该如何,不过这孩子心地纯良,照料自己尽心尽力,寻些吃食也是先服侍自己用下,唉,自己这些年虽说有过风餐露宿,却不曾这般窝囊过,只不知宋菱那个叛徒如何,是不是已经下了山,若再见到她必将亲手杀之。
这小姑娘良善,不如赌一回,好过在这等死。
“咱们也算有缘,此番落难也多亏了你,你孤身一身,不如我收你做徒弟,你将来就跟在我身边,可好。”白雪音说到。
鱼奴一听自然欢喜,三叩九拜的拜了师,白雪音又说道:“农藉无故私逃,是重罪,被抓到要下大狱的,况且,你又无路引,哪也去不了,这样吧,你去阙河城中归一阁找莫掌柜,让她带人来接应我,这件事我来帮你想办法,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唤宋菱,项虞人氏,年十八。”
鱼奴并无他想,只当师父全是为自己着想,很是感动,信誓旦旦一定尽快来救师父。
☆、第 3 章
鱼奴依着师父嘱托,下山到阙河城寻人帮忙。
阙河在度月山之东南,翻过两座小山头,再走上三五十里,便能瞧见阙河的城门。
她在阙河郊外远村待了许久,还从未去过阙河城,不免心生好奇。
山高林密积雪深厚,鱼奴翻山越岭,好不容易下了山,已是狼狈不堪,又不识路。
竟走了三日才寻到阙河城,这一路风餐露宿,饱经风霜,哪里还有离家时的干净清秀模样。
归一阁,归一阁,她念念叨叨,仔细盯着长街上的门楣幌子。
一条条街巷,一户户铺面,一一打听,鱼奴可算找到归一阁!
真是踏破铁鞋,费尽功夫,鱼奴望着阙河长街上归一阁三个大字,几欲落泪,可算找到了!
她拍拍衣上的尘土,又将两个粘在脸庞上的辫子拨开,拿出一柄佩剑,那是师父托付的信物。
‘’大叔,请问你家莫掌柜可在。”鱼奴问着归一阁的侍者。
那侍者见她蓬头垢面,穿着双露脚的破鞋,手脚上都是疮疤,乞丐无疑,便嫌弃的摆摆手:“出去出去。”
鱼奴哪肯,师父还在山上等着救命,自己好不容易过来,怎能就此走了,便与侍者纠缠起来。
听得楼下有争吵,莫七探出头瞧了一眼,见一个邋遢的小乞儿正被人推倒路上。
唉!看她年纪不大,又是个姑娘家,真是可怜,再一看,她手中拿的是……白姑姑的佩剑。
莫七喊着:“带她上来。”
侍者带着鱼奴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十分雅致的茶室,里面有下棋的,有喝茶观赏的,有人着急,有人兴奋,两个青衣少年正下着棋,
鱼奴一来,众人莫不敬而远之,鱼奴有些慌张,又不得不鼓起勇气,朗声问道:“莫掌柜何在?”
莫七抬眼看了看鱼奴,无助又可怜,周围观者俱是嫌弃之情。
莫七便把棋子一扔,恼了:“我认输,不玩了。”换了旁人接替。
想来他便是莫掌柜,楼下侍者还非说莫掌柜不在,就知道是糊弄人,没想到莫掌柜这样年轻!
鱼奴紧紧跟着他,出了屋,下了楼,他也不说话,鱼奴很是着急!无与伦比地与他说着师父困于度月山亟待救助一事。
听闻此言,莫七赶忙安顿车马,要同她去接白姑姑。
见她衣衫褴褛,面色极差,手脚上俱是冻伤,便说道:“不如你好生清洗一番,再换些暖和的衣物,误不了事。”
鱼奴急着去救人,哪里顾得上这些,拽着莫七的袖子,求他快些出发。
莫七闪躲开:“好好,这就去。”
他怎这般嫌弃之色,鱼奴这才留意自己已经又脏又乱,真是惭愧,但他也不该这样将嫌弃露在脸上,我不也是为了救你的亲友,情急之下,才这般狼狈。
观他年纪轻轻,衣饰华丽,样貌不俗,有这么大一家酒肆,可见富贵,想来也不知人间疾苦。
罢了罢了,既是师父亲友。便不与他计较了。
接了师父回来鱼奴才知晓自己认错了人,归一阁掌柜唤莫柳新,乃是女子,不过无妨,莫七也不算外人。
白姑姑说他是洛水示剑山庄的弟子,是她庄主师兄的徒弟,若论起来,自己需喊他一声师兄。
鱼奴亲热的叫着师兄,莫七很是不屑,这小乞丐,哪里来的!
他越是嫌弃,鱼奴便越喊的起劲,有时还喊着莫七哥哥,见他一副既嫌弃又无奈的神情,鱼奴便觉好笑。
莫掌柜不在阙河,白雪音又不愿在归一阁叨扰,莫七便将她和鱼奴安置在阙河客栈。
他打量着白姑姑,身体受损,显是剑伤,行走费力,是摔伤了腿,又伤寒入骨。
莫七早有疑虑,白姑姑为何这般遭遇?
她们去度月山所为何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