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当时是在追你的姐姐,然后不幸地被卷进了我的事情里。”他顿了一下,“你的姐姐就是你现在口口声声叫着学姐的这个人。”
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是怎么恍惚地回到了护士站。
原来命运一开始就在把我们捉弄,所有相逢都是命中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评论~~
☆、承
【17】
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不幸中的万幸,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我靠着支架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镜子里的我失去了以往的匀称,真正地做到了骨瘦如柴,像折了翼的天鹅,无力地坠入湖水。枯槁的身体,像一截朽木,永远都不会等来可以发芽的春天。
我的手臂上还留着留置针的针孔,泛紫的一块在惨白的手腕上格外显眼。那是我拉下袖子想遮都遮不住的痕迹。
这样的身体还能完美地做出一组芭蕾动作吗?我苦笑。都说一个芭蕾舞者都黄金时期最多只有七年,而我却整整把五年耗费在了沉睡上。
我这不争气的腿无力地耷拉着,像是软绵绵的布偶,我想向前走几步,却刚迈开腿就差点跪到在地。
一双手托住了我的上半身,避免了我即将脸着地摔倒的尴尬状态。
“学姐,你在复健吗?”我抬起来,正好对上她的双眸,该来的始终要来,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她见面了。略去这一个星期来的无数次偷窥,这应该是我们醒来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是的。”我看着她,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她在经历过那场大病之后,身体抽条似的长,像一朵刚开的花,还带着清晨的新露水,楚楚可怜。难怪远志会和她在一起?如果是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与其选择一个昏迷的女友,还不如和倾慕自己的学妹一起生活。
至少,至少不用再等,等一个渺茫的希望。
我觉得越来越自卑,以前是她仰望我,像小树和大树,但是现在大树只剩下了朽木,惶恐地,迟早会变成烂泥。
她把手伸到我的腋下把我托了起来,结果我就不得不把上半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我来帮你吧。”她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轻柔,像坠落大地的星辰。
我怎么能够拒绝?
“学姐,你能够醒过来我真的很开心。”她轻轻的话语落在我的耳朵里,却重重地压在我的心里。
她可能对我的反应毫不知情,接着说:“我们终于又可以回到那个时候三个人的时光了。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我打了个踉跄,推开了她往后倒了几步靠在墙上,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是错愕而又震惊的:“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远志吗?”
“是啊,可是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
“不不不,这是不对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爱情是不该共享的。”我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你们该有自己的生活,或者再过不久你们就会有孩子,这些计划里都不该有我存在的地方。”
“你们会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煮饭,一起洗碗,一起生活,这些都不该有我的参与。”
“学姐,我真的不在意这些。我是很自私的,想要把学长留在身边,也想要把学姐留在身边。”她走近我,在我的旁边坐下,眼睛里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又来了,这种执著,这是我最不擅长处理的情况。
我扳过她的肩膀,让她和我直视:“既然你叫我一声学姐,那我就给你来上一课。你以后都应该强硬一点,把所有靠近远志的不怀好意的女人都赶走,拿出作为远志的妻子的气势来才对。”
我看到她的小脸上充满了不解和迷茫,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兔子,每天都在用这一招来赚取我的关心。
“男女之爱是很少的,它应该只能给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平分,剩下的故事这应该是你和远志两个人的故事,和我没有关系。你明白了吗?”这都是刚在一起时,我对以后关系的假想,现在却要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说给别人听,听起来也真是心酸。
“学姐,你哭了……”是吗?我伸手去抹,脸上全是泪水。真是丢脸啊,我应该要拿出学姐的气势来才对,怎么可以在她的面前落泪呢……怎么可以……
她立起身子,把我搂在怀里,让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对别人,我都是这样的。”
“唯独学姐你,我是完全不介意的。”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最开始只有远志,或者只有雪儿,如果只和其中一个人我们都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甚至只有我一个人我都会生活得更好。
但是现在我们是三个人,进入了最糟糕的关系。
我想起了发烧的时候,那个女人在我耳边念的故事——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为什么呢?因为三个人啊,都犯贱,都喜欢彼此折磨。”
这让他们觉得更幸福,觉得自己从未被抛下,即使是疼痛的。
后来,雪儿可能是偷偷和那个护士换了班,寸步不离地守着,按时看我吃药,帮我复健,还给我看很多舞蹈的录像。
那些她和远志一起去看的舞蹈比赛的录像。
我问什么,她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