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应该是她的妈妈,小女孩眼睛红红地看着她的妈妈。
这女人也不拉她的女儿起来,就这样让她坐在地上,小女孩只是轻微的擦伤,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女人是想要干嘛。
大众的司机早就下来了,此时正在和中年女人争吵着,看摸样打扮应该是学校教职工,此刻的争吵也是听得出压制了火气的,身份的特殊性有时候是一件很让人为难的事情。
李思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大众是要停车,这个小女孩从车的旁边跑过,小女孩的位置正处于后视镜的盲区,所幸车速慢才没有造成大的伤害。这件事情本来双方解释一下,互相体谅一下,赔偿点医药费就解决了。那中年女人也是护犊子护得紧,当然一定也看出来司机的身份不一般,在学校里一个老师的言行举止是要受到很大的约束的,看来是想要讹一笔,抓着司机不放。
围观的人劝女人就这样算了,自己的姑娘还在地上坐着呢,到底是地上凉。女人不听劝,司机也是被磨的再好的脾气都没有了,双方开始争论不休。
任何人都无法逃避自己的悲伤。一旦出现裂痕,不管如何补救也不能恢复个了原状。
李思这样看着,发觉脸上凉凉的,一摸脸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哭了。
李思是没有经历过车祸,但是她的母亲曾经出过车祸,幸好母亲没有大碍。
那个时候她们住在大姨家里,堂姐推开她的房门告诉她说她母亲出车祸了,李思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穿着睡衣蹬着拖鞋就跑出去了,也不管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就像现在这样,她跑近一点,拨开人群,看到母亲无助地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没事。
李思扶起母亲,后来父亲来了把她扶上了救护车。
她一个人蹲在面包车的后座,后怕席卷全身,整个人的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掉,她跪在垫子上,那种强压下的恐惧喷涌而出,眼泪一直不停的流,她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难受的厉害。
就像古龙说的,当一个人不肯承认他害怕的时候,也就是害怕得要命的时候。
她其实害怕的要命,我们的至亲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有一件比车祸让李思更为恐惧的事情——争吵。
这件事一旦发生,不论是发生在谁的身上,她认识或是不认识,争吵是否激烈,只要是双方对峙,李思就受不了。李思明白这是一种心病,没有办法的。以前厉害的时候只要听到争吵她就会控不住的犯恶心,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如果一定要她硬生生的面对一场争吵,不管是不是波及到她,她都会控制不住地难受,哭泣。
没有办法。
李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走了,这里是和她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你不要难过。可是李思却走不动了,她整个人都不舒服,想吐。
陈墨被室友拖着交材料走到半路上又被拉过来凑热闹,陈墨对这种事情避而远之,扫了两眼,就看到了那个颤抖的小身影。
“你先走吧,我等下过去。”陈墨对旁边的人说。
“不是你急吗?”室友疑惑。
“我有点事,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啊,你等下过来。”
陈墨一眼就发现了李思的不对劲。
“李思?”陈墨走到李思身边唤了她一声。
没应。
陈墨这时候仔细看发现这姑娘在哭,怎么了?陈墨皱眉。
“啊,我……我没事。”李思想要走了,腿刚迈开一步就软了,整个人像是要跌倒。
陈墨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的,我要去上课了。”李思调整了一下情绪,实在是太丢脸了。
“那你先把眼泪擦干净,”陈墨看这姑娘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去上课,“下节什么课?”
“思修。”
“没什么用的水课,不去上了,和我去个地方。”
“……”
“怎么不愿意?”
“不是。”
“那走吧,自己能走吗?”
“能。”
陈墨带她去了咖啡厅,也好让这姑娘调整一下状态。陈墨点了一杯可可给她:“现在好点了吗?”
“嗯。”李思不敢直视陈墨的眼睛,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让被别人看到。健忘和迟钝,很多时候倒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对错无妨,于是只想往前走,不愿再难为自己,“我没事。”
“能和我说说怎么了吗?”陈墨开口。
李思不说话,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的事,无关紧要。
一阵沉默。
李思小口小口啜着可可,现在有点力气了,刚才应该是因为一整天没吃饭的缘故才会腿软。
“去洗手间整理一下。”陈墨递给她纸巾。李思刚才哭了很久,脸上都是泪痕整个人显得非常狼狈和憔悴,陈墨看了心中竟有些心疼。
李思走了,陈墨看着那还剩半杯的可可若有所思。
这个小朋友有趣的很,她分明是很伤心的摸样,却是在极度隐忍地哭泣,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如果不是他低头看她不会发现她一直在哭。这和他接触过的其他娇生惯养的小女孩不一样,那些女孩明明已经有了生活自理能力依然什么事情都要依赖着父母,动不动就生气哭闹,比他弟弟陈白还不如,还无理取闹,陈墨对这种姑娘一点好感都没有。
李思也十分抗拒他的安慰,他的手想要搭上她的肩膀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