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沐浴?还要更衣、梳妆……戴什么首饰好?金的?玉的?玛瑙的?……”
“我说你们这是……”
“哎!王爷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该不会还没更衣吧!他奏折写完了没?好多事啊!”
“你们……”
没等欧阳云鸢问出个究竟,她就被拉进了新房,然后塞给了张嬷嬷和叶嬷嬷,然后她就被脱去了外衫……
“啊!别别别——别这样!”欧阳云鸢抱着肩膀,窘迫地连连后退,对着两位嬷嬷尴尬地笑着,“换衣服是吧?我自己会换!”
说着抱起衣架上准备好的衣衫,躲进了内室。内室里早已备好了浴盆热水,她不知这些为何在自己回房之前就准备妥帖,因张嬷嬷唠唠叨叨,她只好褪了内衫洗浴一番。
勉勉强强将繁复的衣衫穿好,欧阳云鸢望着自己一身的锦绣盛装,哭笑不得。原来王妃的装扮这么华贵,她可从没穿过这样繁琐的衣衫呢!在断情山庄,即使出席隆重的宴会,她也从未这般穿戴过。穿个衣服就这么麻烦,王妃的确不好当啊!
感叹中,她又被张嬷嬷和叶嬷嬷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发、盘起发髻、插上珠钗,再佩戴起玛瑙项链、翡翠镯子、镶玉耳环,一向不怎么打扮的她竟多了几分高雅端庄。
对着铜镜照了照敷了粉、抹了胭脂、画过眉的俏脸,欧阳云鸢都有些不敢相信镜中的那张脸是自己的——难道嬷嬷她们不会觉得,这样太隆重了吗?
要是做王妃每天都得这般折腾,她的小命要不了几天就会还给佛祖吧!
“真美!我看王妃比起你八姐,也不差多少!虽不敢说王妃是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总轮得到您!”张嬷嬷毫不吝啬地夸赞,眼睛都笑弯了。
欧阳云鸢很想告诉张嬷嬷,其实她半点儿自信都没有——她敢称天下第二,那四嫂排第几?长公主又要排第几?醉生楼的姑娘们,哪个不比她美?
叶嬷嬷也颇为兴奋,将欧阳云鸢拉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好极了!这个模样,陛下与皇后娘娘见了一定大吃一惊!”
啥?欧阳云鸢愣住。
看她满脸的疑问,张嬷嬷笑着解释道:“王妃大概不知道吧,既然嫁入了王妃,就是皇族人,王爷新婚,是要前往皇宫向陛下和皇后奉茶的。”
欧阳云鸢顿时泄气万分——老天!做王妃怎么有如此多的规矩!她还以为拜了堂就能守在王府中,清清闲闲地种花呢!早知道当一个王妃这么啰嗦……
后悔啊!
“你在磨蹭什么?”已经听得熟悉了的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欧阳云鸢心中一阵,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眸子。
背着手站在房门口的,是她的丈夫,王爷府的主人,李景魄。跟今日的她一样,他也特意换上了一袭华贵长袍,银冠玉带,气宇轩昂。他似乎从来都不笑,却无损他的英俊。只是和他四目相对,欧阳云鸢发觉自己有些心慌意乱。
这个男子,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但她无意与他为敌,为何他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她客客气气地说话就不行么?即使不能真心相爱,她还是期待能和自己的丈夫像朋友一样相处啊。
李景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冷傲的态度:“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说着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嬷嬷叹气:“他到底在别扭什么?自个儿的新房都不想踏进来一步!”
“我看哪,八成是陛下没跟他商量过就赐婚,他心里不痛快——倒也不是对王妃不满吧!像王妃这般漂亮的大家小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叶嬷嬷替欧阳云鸢整理裙摆,慈爱地笑了起来,“王妃千万别跟王爷计较,他这个人哪,刀子嘴豆腐心!”
噗嗤!
欧阳云鸢就这样笑了出来,然后再一次尴尬地向两位嬷嬷微笑。哎,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谁都说她清丽秀气,温柔甜美,其实她不过是不善于和人交往,也不爱凑热闹罢了——她就是个粗鲁的小姑娘,做了王妃也会失礼的。
两位嬷嬷却很纵容她,对她近乎无礼的笑没有任何指责,甚至也偷偷跟着笑了起来。
本来,一个大男人被说成刀子嘴豆腐心,当然是滑稽好笑的事儿,更何况这个似乎还是事实。
向两位嬷嬷告了别,欧阳云鸢又吩咐巧儿和莲儿给院里的几盆花浇水除草,本来打算出门,又想起什么来,匆匆忙忙找来纸笔,写了一堆东西要巧儿和莲儿找男仆帮她买回来。
“啊,我想想……好像忘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个小锄头,一个小铲子……”欧阳云鸢从巧儿手中夺过那两页纸,唰唰唰又写了一通。
房中的两老两小看得目瞪口呆——这位王妃,她到底要让陛下等多久啊!
接过她递来的纸,巧儿不放心地追问:“没有了吧?”
欧阳云鸢认真地想了想,道:“除了一些花种可能买不到,似乎没落下什么。嗯,没有了。”
她提着裙摆,拖着一身厚重的穿戴出了房门。
看着院中怒放的奇异花朵,她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这么好的天,她本来该在空地上捡石子敲泥块除杂草的啊……哎,敬什么茶,皇帝又不缺茶喝。再说她向皇帝敬茶又跟小妹还有四嫂向老爹敬茶不一样,在断情山庄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她却是缩手缩脚、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