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白天启语重心长:“我跟你追风师兄都不是会撒谎的人,往哪儿一杵自然心虚,一心虚不就穿帮了嘛!”
“是这样吗......”萧竹半信半疑,求救似的看向卫临儿。
“是的,我作证,他们俩真的不会撒谎。”卫临儿犹豫了一会儿,吃了白天启扔来的好几个眼神,附和道。
“师妹,大恩大德,永世难忘!”白天启趁热打铁的给萧竹戴高帽。
萧竹被他们唱戏似的诓的发愣,白天启在他身后猛地一推,她就趔趄着闯进了清寒正殿,适时挂起了一阵风,将两侧的道帘吹拂而起,空旷的清寒正殿里莫名的静谧幽冷,萧竹抬起头,看见高大的老者的雕像矗立,宝象庄严,是第一代宫主——断水流。
她犹豫了一会儿,撩衣跪在了蒲团之上,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得心虚回头,门口空荡荡的,几条影子倏地划了过去。
她咽了口唾沫,觉得心跳加速,不知哪儿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白天启所说的大声开口道:“弟子萧竹,犯了过错,特来请罪!”
带着寥寥回声,沉沉脚步声从内殿传来,比寻常更加浊响,萧竹觉得右眼皮一跳,已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眉目舒朗,仙风道骨的白云宫宫主东方如卿,而是一个留着黑胡子的魁梧的中年人,那黑胡子看起来凶的紧,眼神仿佛鹰隼,国字脸上几道皱纹宛若火山裂缝。
“你谁啊?”萧竹欲哭无泪。
“老夫乃白云宫七子之一东方裂天!”
对方因着她没认出自己而微含怒气,萧竹却完全没抓住重点:“那我师傅呢?”
“师兄有事下山,吩咐老夫暂代宫中大小事务。”东方裂天道:“你方才说,犯了何事?”
“我......”萧竹嘴唇一哆嗦,说了一句让她万分后悔的话:“烧了漱金阁......”
卫临儿在窗台上放了个小阿甘,那是个小机甲,师父从唐家堡里带回来的一件小玩意儿,可以用来窃听远处的谈话,她心里直说不好,扭头对那两个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师兄急道:“糟糕了,不是师父!”
“别逗了,不是师父还能是谁?”白天启满不在乎的靠在柱子上修指甲:“别一惊一乍的。”
“是什么......东方裂天!”卫临儿皱眉道:“这名字一听就很像魔头啊,万一被他发现了真相,说不定更惨啊!我们还是去解释一下吧!”
白天启猛一听慌了,扔了指甲刀扑上去拖住了她,嘿嘿笑着,牙根紧咬:“师妹不要冲动啊!其实木已成舟了对不对!”
“什么成舟不成舟的!?”
“你忍心看着师兄被罚么!”白天启急道,慌慌张张朝追风使眼色:“两个师兄!”
“对对!”追风加大了拽住卫临儿的力道,狠狠的点头:“现在去罪加一等,撒谎哎!”
卫临儿左看看右看看,狠狠一跺脚,放弃了。
白天启看她浑身都放松了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和追风一起合力将她拖远了,顺便收了那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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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古老的一本!是断水流祖师留下来的绝笔!你知道有多珍贵吗!”东方裂天吼声震耳欲聋,他原本不善的面容此时变得更加狰狞,弯腰几乎要和萧竹的脸贴上了。萧竹额头上出了细汗,也不知是不是混有东方裂天的唾沫星子,她觉得有点胆寒,这个师伯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烧了他们!你赔得起吗!”
“我是赔不起。”萧竹急的抓耳挠腮:“师伯,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敢狡辩!”
“我不是狡辩!”她紧张的吞口水:“好吧我是想辩解一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师伯你可以问——”她回头急切的在门口搜寻那几条影子,希望他们站出来替自己解释,却是无果。
“问什么?”东方裂天喘了喘粗气,似也是骂的有些累了,翻着眼睛问她。
萧竹呆了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丢弃了。
“没话说了吧!”东方裂天嗤笑起来:“没想到师兄一世威名坦荡,竟教出你这等敢做而不敢当的徒弟。”他冷冷嘲讽,声音像是一把薄薄的刀片刮在人心头:“心慈多败徒!”
萧竹眼角微微一抽,呆滞的瞳孔豁然雪亮,这几个字在心里燃起了一把无名火,倒是将恐惧压了大半下去。老一辈里争夺宫主之位的故事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所谓不争便是争,老宫主属意性格如水的东方如卿,也因此,脾气火爆的东方裂天一直含着一口气难以咽下去。萧竹这么多年视东方如卿为父,却又怎能容忍他人如此出言讥讽。
“这跟我师父没关系!”她慢慢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像是变了个人,启唇冷笑:“我师父执掌白云宫这么多年也没出个岔子,倒是师伯你一来藏书就被烧了,孰是孰非,显而易见了。”
“你骂老夫是扫把星?!”
“这可是师伯你自己说的。”
“反了反了!”东方裂天怒喝:“这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也是东方如卿教出来的?”
“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萧竹瞪眼道:“和师伯交流还真不能太文雅。”
“啪”膝盖后一阵钝痛,她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懊恼的抬起头,只见东方裂天微曲手指,捏罢一个咒诀,气的浑身发颤。
“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我便不信我治不了你一个桀骜不驯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