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回来,寒初蓝早就猜到了。
但他这样子打算做什么?装神弄怪吓她?还是在试探她的反应能力?寒初蓝认为是后者。
总不见房里有动静,夜千泽的俊脸上凝重,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块大理石,狭长的凤眸微微地眯着,隐隐有着担心。蓝儿的反应能力向来不差,怎么他在外面晃了数次,她都没有发觉?睡着了?天色才黑呢,她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了。应该是听力和敏锐力不合格,这样的她,教他如何放心远行,他得吩咐星月好好地保护她才行。
想到这里,夜千泽就往屋顶上飞去,打算让小七去找星月。
一上屋顶,却看到寒初蓝坐在屋檐边上,乌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小五和小七则双手抱剑躲得远远的。
夜千泽微闪着眼,然后笑问着:“蓝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寒初蓝一抬头,望天,很诗意地答着:“赏月,赏星,赏清风。”
夜千泽也仰头望望天,笑着:“无月,无星,无风,你如何赏。”
“心中有明月,时刻都能赏。”
夜千泽呵呵地笑着,挨着她身坐,“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随身带着秘境成神
“在你鬼鬼祟祟的时候,我就上来了。”
夜千泽哦了一声。
“你刚才想做什么?”寒初蓝扭头问着他,还伸手去捏他的脸,怕来的是个假千泽。夜千泽任她捏着,等她捏过了,确定他是真的千泽,他才答着:“没做什么呀,就是随便走走。”
寒初蓝定定地望着他,夜千泽也凝睇着她,四目相对后,寒初蓝敛回了视线,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一倒,夜千泽赶紧搂扶着她,她要投怀送抱,也不打声招呼。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了,寒初蓝才问着:“满意了吗?”
忽闪着眸子,夜千泽答着:“不错,星月教得好。”
提到星月,寒初蓝面露不好意思,小声地嘀咕着:“星月说我学轻功和点穴手法还可以,学其他,总是勉勉强强。”她对轻功和点穴手法有兴趣,所以学得认真,进步就大。其他她不感兴趣,但还逼着自己要学,也就只能勉勉强强了,好过不会。
今天瞧着元缺,她还没有向他致谢呢,送她两颗增加内力的药丹,改天碰着了,再道谢,希望他不要趁机索取报酬才好。
“没事,慢慢来,会好的。”
夜千泽宠溺地安抚着她,要不是如今局势动荡,他又没有多少实力,真的不想让她去承受学武时的辛苦及劳累,让她像在张家村那里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蓝儿,你还想回张家村吗?”抚着她的脸,他轻轻地问着。
寒初蓝笑了笑,眼神带着向往,答着:“想,做梦都想。张家村是穷,可是自由,帝都是繁华,却暗藏祸心,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整得尸骨无全。但张家村是井底,青蛙想知道天有多大,就必须跳出井底。我很想回张家村,但我不后悔跟着你回帝都。”
“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回到张家村去。”
他也想念那里的日子。
寒初蓝嗯着,望着他,问着:“今天晚上回来得这很么早的?”以往他都要在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到。现在估计着才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因为冬天刚去,寒意未退,春天的气温依旧寒冷,夜晚也来得早,不过是晚上七点半,已经黑得伸手难见五指了。
“我在傍晚的时候就到了,不过是进了宫。”
闻言,寒初蓝离开了他的怀抱,坐正了身子,心底有着猜测,却淡定地问着:“他们又让你去做什么?让你带兵打仗吗?”
夜千泽也不想隐瞒,点头,“大历国发兵,火烧夷山,守在夷山那里的五万守兵,死伤近半,夷山有危机,少帝要调动夷山附近的四个州郡守兵至夷山充当援兵,派遣我带着西营的兄弟们前往高城配合玉铃兰迎战东辰。”
“他不是应该派你去夷山吗?”现在是夷山有危机呢。“等等,大历国?不是母妃的国家吗?他们不让你去夷山,却让你去高城,怕你与大历国勾结?”
夜千泽涩涩地笑着,“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提防着。”谁叫他的母妃是上官紫。
寒初蓝不说话了,是呀,这是人之常情,但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哦。”
“蓝儿。”
“我听着。”
“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我总是放心不下。”星月是让他要放手让寒初蓝去打滚,他也决定放手,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着担心,有着不舍,他是想把她宠在心尖上的呀,如今却……
“军嫂不好当。”
寒初蓝轻轻地说了一句。
他如今是军人,放在二十一世纪里,她的称谓不叫夫人,叫做军嫂。军嫂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般美好,她们都要承担太多,男人在外面守卫国土,她们就要在家里照顾好高堂,抚养孩子,打理家事,屋里屋外一把手,让男人们在外无后顾之忧。这些都是妻子的责任,很多女人都在做着这样反反复复的事情,但军嫂还要面临着一个其他妻子不用面对的,便是独守空房。
夜深人静,别人可以依偎在丈夫的身边,说些心事,谈谈情,她们这些军嫂却只能在灯下算算帐,计算着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