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肯定自己是真的从未见过这小孩,但听到他这么问还是诚恳地点了头,“是。”
“……怎么这么年轻?”小孩十分困惑地又盯了他好一会儿。
沈璧君听到这句年轻差点没笑出声来,如果不是怕自己明天下不了床的话,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到底哪里年轻。
叶孤城也注意到了她忍笑的表情,再想到她和自己差了一轮有余,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但眼下更重要的显然是先问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他也放下筷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有何事寻我?”
小孩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出声回道:“我祖父临终前让我上南海来寻白云城主的。”
“你祖父是?”
“我姓燕。”小孩撇了撇嘴,“祖父说他已四十年没见过白云城主了,可你……”
叶孤城总算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我父亲。”
四十年没见,姓燕,他想他知道眼前这小孩究竟是谁的孙子了。
“那——”
“父亲作古已有二十余年。”他平静地打断了他,“但他留了几件东西嘱咐我若有朝一日见到你祖父要给他。”
一直绷着身体的小孩在这一瞬间才终于放松下来,但下一瞬间,那双很亮的眼睛里便涌出了泪水。
“祖父……”他没有说下去,可不论是叶孤城还是全程没开口的沈璧君都已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叶孤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你随我来。”
沈璧君看着他带着那个孩子往书房的方向过去,不知为何也有点感伤。
这两人的对话不过寥寥数语,却也足以让她窥得一件遗憾往事的全貌。
而且除此之外,她也很在意叶孤城提起他父亲时的神情。
看着平静无波,实际上还是会从眼神里泄露出一丝叫人难以觉察的难过。
再想到那会儿他也才十几岁,沈璧君没来由地就很想叹气。
她草草吃完这顿饭又艰难地把自己挪回床上,昨晚累得太厉害,哪怕泡了温泉后也还是腰酸背痛不减,与其痛苦地坐在那,倒不如躺下得了。
这一躺下便躺到了傍晚,期间她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迷蒙中好像也有听到叶孤城在自己耳边讲话,但一句都听不清楚,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了。
申时快过去的时候采月才进来唤她起床,说是差不多快能用饭了。
事实上她还是浑身都疼,睡了这么饱的一觉也没有半分好转,加上还有几分起床气的关系,脸色很不好看。
幸好采月动作很轻,也没有问什么会让她尴尬的问题,迅速地伺候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只是后来给她梳头的时候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对了!夫人今晚可要试试那珍珠粉?”
沈璧君一脸懵逼:“珍珠粉?什么珍珠粉?”
采月:“城主说让您用来敷脸的那个呀。”说着打开了梳妆台上那个令她十分眼熟的匣子。
沈璧君这才想起来在昨晚那场令她浑身酸痛的情.事之前还有这茬,再看着这一匣已经被磨成粉的珍珠,简直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说那句不丑了呜呜呜,这白花花的,都是钱啊。
“我听她们说,南海这个珍珠粉的秘方真的可以驻颜。”采月还是很兴奋。
而沈璧君心痛完之后,也本着不用白不用用了多少是多少的心点了头,“那就试试吧。”
叶孤城带着那个来寻白云城主的小孩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刚敷完满脸白的模样,他还好,那小孩是真真切切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璧君:“……”
为了不浪费,她又等了两炷香时间才洗掉脸上的这层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敷过之后的脸好像的确更有光泽了一点……
算了,本来白云城主这个人设就差不多等于南海土霸王了,与其心痛那一匣珍珠,倒不如早点接受自己就是土霸王夫人的事实吧,不也挺好吗,她默默地想。
吃晚饭的时候叶孤城言简意赅地给她讲了那小孩的祖父和他父亲的故事,并表示会把这小孩留在城主府。
沈璧君听他恭恭敬敬地唤了自己一声沈姨,有点无语,但辈分上算又的确是这样,她也只能应了。
应完她又好奇:“你准备教他学剑吗?”
叶孤城摇摇头:“他不用我教。”
他父亲去世时留给挚友的东西里有半份剑谱,和小孩祖父传给他的正好能拼成一份,是两个绝代剑客自创出的一套剑诀,正好能让他循着他祖父曾传授过的那些招式练下去,自然也无需叶孤城来教。
沈璧君听他这么解释有点疑惑:“那你练的不是这个?”
“神剑诀不适合我。”他平静地说,“我也不曾练过。”
……啥啥啥玩意儿?神剑诀?!她没听错吧!
慢着慢着,这小孩中午是不是说他姓燕来着?
沈璧君一边回想一边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才转向那个正盯着狮子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小孩,试探着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小孩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直视着她,语气依然恭敬:“祖父说他最好的朋友在天下最南的地方,所以给我取名叫燕南天。”
沈璧君:“……”
神他妈天下最南的地方。
第18章、夫人倾城八
“这名字……”她又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语气显得正常一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