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即刻给这位小兄弟把脉。”
许乘风看着王延人满脸喜气洋洋,脸上的表情越发不高兴,扯着李天宁的胳膊,咬着嘴唇道:“娘子,你对他说这么多好话干什么?”
“夸两句嘛,”李天宁没当回事儿,“再说了,他的医术确实很好。”
许乘风“哼”了一声,看着王延人的眼神越发戒备,心想这小白脸看着穷酸,但一张嘴能说会道的,他可得护好娘子,不能让娘子被他轻易骗了去。
王延人将草药打包好,递给李天宁,又把自己的板凳拿了出来,让许乘风坐下。
他刚刚已看出来了,这许乘风虽然相貌堂堂,可行为举止却像个稚童,又加上头上缠着的绷带,心里已有了数,看着李天宁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摔得?”
李天宁道:“就前几日的事,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醒过来后就这样了。”
王延人了然地点点头,取出一个脉枕垫在许乘风的手腕上,许乘风耍脾气,一下就给挥开了。
李天宁板起脸,放重语气:“乘风哥,你怎么能这样?”
许乘风眼巴巴地望着她,薄唇一点点地撅了起来。
“无碍。”王延人对病人总是很耐心,捡起脉枕拍了拍灰,又重新垫回了他的手腕下,“他现在这样,闹些脾气很正常。”
许乘风皱着鼻子,朝他吐了吐舌头,王延人也不生气,只是按着他的手,找准了手腕上的穴位,用力一按。
一瞬间,许乘风就觉得手腕酸软,出不了一点力。
“娘子,”身体不受控制让许乘风觉得惊慌,慌忙回头寻求安慰,“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王延人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李天宁,心道这丫头看装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有相公了?
随后,他轻笑了一声:“别慌,过会儿就好了。”
李天宁看着王延人,见他三指按着许乘风的手腕,闭眼沉思了好一会儿,心里焦急,却又不敢打扰。
等王延人再睁眼的时候,眉头已有些蹙起,起身道了声“得罪”,便伸手解开了许乘风头上的绷带。
李天宁也是第一次看他的伤口,本以为他伤口骇人,可等王延人拨开他的头发一看,却发现他后脑勺上也只是一块小小的擦伤,现在都已经结了一层新痂了。
连王延人都愣住了,舔了舔嘴唇,朝着李天宁拱了拱手:“姑娘,小兄弟这伤情颇为古怪,你且等我回去查查医书。”
李天宁急忙问:“究竟哪里有古怪,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实不相瞒,”王延人道,“小兄弟的脉象搏动有力,可见身体十分强健,他脑后的伤口也不是极重的,我摸了摸没发现有肿块,只有些许外伤,照理来说不是什么重伤,卧床静养几天就该好了。”
“那他现在这样,又是怎么说?”
“这便是奇怪的地方了,”王延人正色道,“姑娘放心,我既然接了诊,定然会用心医治,早日还你一个完好的相公。”
☆、护妻(上)
李天宁一听“相公”这两个字,歪了歪头,足尖点在地上画了个圈,好一会儿才屏住笑,辩解道:“他不是我相公。”
王延人的眼神带着些许困惑,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突然就开了窍,“噢”了一声,一脸明了地点点头。
敢情这小姑娘是偷偷带着情郎来的。
李天宁没空去猜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心里有些迷茫,觉着如果连王延人都没办法,那么还有谁能医治许乘风?
王延人是有真本事的,李天宁上辈子见识过。
那时越城一带突发瘟疫,越城的百姓大半都染上了怪病,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李天宁为了替侄子博个好名声,便挂了皇榜出来,称只要有人能治疗越城时疫,便立刻加官进爵,大加封赏。
这条件很诱人,可瘟疫凶险,大夫都不愿去。皇榜挂了整整七日,赏赐一提再提,都无人敢上前应榜。
到了第八天,连李天宁自己都泄气了,却突然有个灰头土脸,背着一筐草药的年轻男子揭了皇榜,一边揭还一边摇头晃脑,口中念道:“真是运气好,刚一下山,就有这么件好差事。”
李天宁原本觉得他不靠谱,但眼下有无人,索性死马当成活马医,封了王延人一个虚职,送他去了越城。
一月以后,越城的县令便传回了消息,说是越城瘟疫尽除,王延人还因为医术高明,得了个“小华佗”的绰号。
一旁的许乘风坐在板凳上,看着李天宁和王延人有说有笑,却把自己晾在一边,早就不高兴了。
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悄悄地握紧拳头,砸了一下脉枕。
这一下声响大了些,李天宁回头一看,正水,朝着自己的手掌吹气。
“怎么了?乘风哥?”李天宁上前,握着他的手指查看了起来。
“娘子,”许乘风扯了扯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