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乘风的不对劲,一颗心慢慢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许乘风低头看了看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理所当然地说道:“牵过手,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李天宁听了这话,一下就愣住了。
“风儿,你胡说什么?”许夫人正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就听见这句话,吓得大惊失色,生怕李天宁生气跑去皇上跟前告状,于是赶紧把许乘风拉到身边,朝着李天宁行礼道歉,“小儿昨日撞伤了头,现下正在犯病,总是爱说些昏话,还请长公主勿要怪罪。”
许乘风却不服气了,大声喊道:“什么胡说。我明明听人说,牵了女子的手,那她就是我娘子了。”
“快住口,这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告诉你的。”许夫人气急了,手举在半空中最后还是不舍得落下,只是推了他一把。
“许夫人,无碍的。”李天宁忙上前劝道,“乘风哥病了,该让他好好休息才是。”
许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恭敬道:“谢长公主不怪罪,小儿现在言行无状,怕又惊扰了公主,不如臣妇派辆马车,先送公主回宫吧。”
许乘风一听她要走,赶紧上来扯住她的衣袖,高大的身形显得有些无助:“娘子,你别走,我怕。”
李天宁将他拉到一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别怕,万事有我在呢。”
许乘风两道浓眉拧起,也不说话,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听话。”李天宁哄道,“我这就回去求皇兄赐婚。”
许乘风皱着眉问:“什么叫赐婚?”
李天宁把眼神挪开,脸颊微红:“就是我天天陪着你的意思。”
许乘风这才高兴了,松开攥着她衣袖的手。
“娘子,”许乘风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天宁身后,想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可周围人多他又不好意思,只能有点委屈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天宁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明日便来看你。”
许乘风踌躇了一下,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像是在思考,好一会儿才嘟囔道:“娘子,你能不能不走啊?”
李宇宁哑然失笑道:“那不成。”
她要是不走,谁去请皇兄赐婚呀。
“你今日乖乖地吃饭睡觉,”李天宁一个翻身便上了马,又弯下腰来揉了揉他绑着绷带的脑袋,小声哄道,“等你明日一觉睡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现在的许乘风也就是五六岁孩童的智商,还是很好哄的,虽然他不舍得李天宁,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
李天宁笑着点点头,眉开眼笑地朝他挥挥手:“快回去吧,外头凉呢。”
许夫人见了,忙带着丫鬟小厮行礼:“恭送长公主。”
☆、御书房
李天宁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便直奔御书房。
一来么,自然是为了许乘风的事。二来,则是因为她也多年不见她的皇兄了。
皇宫内不许骑马,就算她是长公主也不成,李天宁在宫门外就下了马,便行色匆匆地跑向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小福子见远远地跑来一个年轻姑娘,还当是哪个新来的小宫女不懂事,哼了一声,袖子一摔,在微凉的风中甩出一道破风的声响。
小福子清了清嗓子,眼睛向下撇,刚要耍个威风,就被他师父姜自忠拍了一记后脑勺。
“混小子,在这儿瞎摆什么神气?”姜自忠低声训斥道。
小福子捂着后脑勺,苦着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师父,你打我干什么?”
姜自忠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他一记,道:“打你?当然是你犯错了才打你。”
小福子有点不服气,刚要小声反驳两句,就被姜自忠拉着跪下了。
“给长公主请安。”姜自忠换上一脸笑,口中恭敬地向那年轻女子问安。
小福子低着头摆首咋舌,惊讶地连安都忘了请了,心道长公主今日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他一下都没认出来。
见他一直发愣,姜自忠悄悄伸手,拧了一下小福子的胳膊。
小福子这才慌忙伏倒,才要开口,就听见长公主一声“免礼”,接着便风风火火地进去了。
“哎呀。”小福子瞧着李天宁的背影,一拍后脑勺,哭丧着脸说,“不好了,皇上正在和顾大人商谈要事,吩咐了不许让人进去。”
姜自忠瞪着眼睛举起手,小福子吓得赶紧一缩头,可等了好久,却没听见巴掌声。
小福子微微睁开一只眼,却看见姜自忠伸手拍着衣袖,道:“罢了,那是长公主,皇上必然不会怪罪,只是你以后得用心记着,不能再怠慢了。”
小福子赶紧应了下来,又赶着上去给姜自忠揉肩。
“皇兄,你可……顾大人?”
李天宁走得急,也没让小太监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