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被打开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清晰。
“奇怪,厨房的门没有锁吗?”老鼠麦斯的声音懒洋洋的,“是兔子忘了锁,还是有那个小可爱偷偷地藏在里面啊?”
王铭柯紧张地捏起拳头,浑身紧绷,生怕被老鼠麦斯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橱柜的空间不算小,足够两人躲藏,但由于完全没有光源的关系,视觉上是一片漆黑。
江珩只能感觉到身边王铭柯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他舔了舔唇,握紧了手中的菜刀柄。
“没有人吗?”老鼠麦斯从厨房门口一直转悠到冰箱附近。
江珩小心地把橱柜打开一条缝隙。
王铭柯惊慌地看着江珩大胆的c,ao作,吓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有些焦急地想出手阻止,却接着外面透进来的一丝光线看到江珩朝他摇了摇头。
老鼠麦斯转到了厨房的另一端,仔细地查看着各种可能藏身的地方,很快就有可能会翻到这里来,他们必须想办法从厨房逃出去。
“这里没有,那这里呢?”老鼠麦斯的声音里隐隐藏着兴奋。
王铭柯决定同以往一样,信赖江珩。
江珩把橱柜的柜门打开更多了点,他伸出手,微微蓄力,然后抬手将手里握着的菜刀一把丢出去,狠狠地扎在老鼠麦斯脚边的柜门上。
老鼠麦斯被脚边巨大的动静吸引,它低下头,看着那把还在嗡嗡颤抖的菜刀。
麦斯蹲下,将菜刀拔起来。
“真危险,别把刀随便乱扔啊。”老鼠麦斯沉下脸。
它转头看向菜刀可能飞来的那个方向,玻璃眼珠幽幽地亮起骇人的光芒,然后飞快地走到那处可能藏着人的橱柜前,一把将柜门打开。
橱柜里除了一些厨房杂物外,什么也没有。
江珩和王铭柯从厨房里跑出来一段距离,然后才敢停下来。
途中还差点撞到一个陪护人,好在江珩眼疾手快,拉着王铭柯迅速藏起来,没有被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
“麦斯怎么会突然过来,它明明不会参与夜巡的啊。”王铭柯直喘气。
江珩轻声说:“不知道,也许它从哪里得知了消息。”
王铭柯不解:“这件事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他去哪里搞来的消息源,难不成有窃听器吗?可是如果有窃听器我们之前的行动早就被暴露了,应该不会有才对。”
江珩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见周围巡逻的陪护人都走了,回头同王铭柯说:“没人了,我们走吧。”
“东西拿到了吗?”王铭柯不抱希望地问。
江珩抿唇:“没有,来不及拿。”提起这个,他就焉嗒嗒的,看着懊恼又可怜。
王铭柯安慰道:“没关系,钥匙还在我们手上,找个机会再去拿就行了。”
最后两人决定后天晚上再去一次,虽然时间紧迫,但明天晚上就再去的话,风险有些大,麦斯很可能会在厨房继续守着他们,还是隔一天比较保险。
江珩一无所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反手将门带上,丧了吧唧地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
江珩猛地抬头,他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软乎乎的头毛全都受到惊吓地炸起来。
顾瑾谚从y-in影处走出来,他点燃手中的小油灯,把周遭都照得暖洋洋的,连同他冷峻的轮廓也柔和温暖不少。
“吓着了?”顾瑾谚声音沉稳,眼神却透着点截然相反的笑意。
江珩气呼呼地瞪了顾瑾谚一眼,炸起的软发慢慢地服帖下来。
他坐到床上,不太开心地瓮声问:“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顾瑾谚把小油灯放到江珩的床头柜上:“我可以坐椅子上吗?”
“可以,你也可以坐床上。”江珩拍拍床铺。
顾瑾谚最终选择了坐在江珩的床上,紧挨着他坐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江珩鼓鼓面颊。
顾瑾谚认真专注地望过来,眼睛如同跌进了夜空般,足够深邃好看,他语速平缓:“失眠了。”
江珩愣了下,没有料到顾瑾谚会这样回答,他鼓起的面颊不知不觉间漏完了气:“你又睡不着了吗?”
顾瑾谚面色沉静:“嗯,试过了挺多方法,但是都没有用。”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江珩慢吞吞地说。
顾瑾谚望着落在江珩眼底的星星,手指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想起来有个方法还没有试过。”
江珩眼巴巴地瞧着顾瑾谚:“是什么方法?”
“唱催眠曲。”顾瑾谚说,“可惜凯特五音不全。”
莫名其妙被五音不全的凯特在某处忽然打了个冷战。
奇怪,它应该感受不到冷这种感觉才对。狸猫凯特百思不得其解。
江珩亮起眼睛,合掌道:“这个我会,我可以给你唱!”
在换睡衣的时候,江珩顺手把衣服口袋里的毛绒绒捏了捏,悄声嘱咐它不要被人发现,然后才安心地睡到床上去。
身旁的床垫微微凹陷下去,江珩扒着被沿,偏头就看见顾瑾谚也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