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没意见,反正现在祁襄自保肯定不成问题,他也能放心不少。
“那我晚上再过来。”白君瑜说。
祁襄笑了笑,也没拒绝,只提醒他,“三皇子如果真做了让全军覆没的打算,就算往京中赶了,为确保无虞,肯定会让人回头再来打探。你们要多注意,如果有可疑的人,一定要抓住。这样三皇子可能会觉得城池已经被戾狼族占了,一个大川人都不会留,才能更确定自己的谋划成事了。另外,你们也可以考虑将计就计。把事情推给皇上,让皇上去定夺,这样无论是真如所料也好,我们小人之心也罢,皇上都不会怪罪,对铁河将军也是好的。”
白君瑜点头,“我明白了,回军营会跟铁河将军说。”说着,从自己碗里夹了块最大的r_ou_给祁襄。
祁襄没拒绝,别的也没再多说。
回到军营后,白君瑜把想法同铁河将军说了。铁河将军原本就生气,不可能让事情轻轻落下,必要有个结果,方能给死去的士兵们一个交代。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决定采用将计就计的法子,让暗兵悄悄给皇上送信,将边关的情况禀明,便传出大军大败的消息。当然,没提三皇子的问题,只说看是否有人回京向皇上禀报其是侥幸逃过一劫的,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下药害大军之人,否则何必说这种慌?
同时,周围的守卫也更为森严,却又做得很隐秘,为得就是抓三皇子派回来打探消息之人。为了更容易取信他人,军中守卫甚至换上了戾狼族的衣服,就是要营造戾狼族已经打进来的错觉。
铁河将军也没等皇上回话,就已经开始散布大军大败的消息了,这事要在整个大川传开那是得不少时间,但如果只是在周遭小城传开,那几乎用不了两日,这也是为了让三皇子咬钩,又不至于引起大的恐慌。
郤十舟在军中待了三天,将士们也基本康复了。至于他们带去救援的探路兵,郤十舟只说是江湖人,不愿意在朝廷留名,只是恰巧帮了这个忙,无需要挂齿。
铁河将军知道郤十舟是江湖人,与江湖人为伍不足为奇。而且江湖人的确不愿意与朝堂有牵扯,自然也不会多问。这事就没有人再多提了。
如他
们所料,三天后,他们果然抓到了三皇子身边的人。对方被抓后,就知道事情败露了,而且完全没有如三皇子的意,吓得脸都白了。铁河将军吩咐手下人一定要秘密把人看管起来,不能有疏漏。
皇上接到信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恼怒。只是这个恼怒不知道是对谁多一些,他没想到军中有这样的害群之马,这对大川来说简直是颠覆之举,如果真被那贼人得逞了,戾狼长驱直入,那他这个皇位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这件事他谁都没提,包括大皇子。如果是铁河将军小题大作也罢了,可如果真有内贼,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不确定。况且如果全军覆没,他消息知道得太快,也会显得不正常。
皇上最看重的永远是自己的皇位,但凡威胁到他的皇权,他绝对不会估计半分情面,必须除之而后快。
转眼又是三日,三皇子带伤回京的消息一路传进御书房。
皇上脸都青了,但很快调整表情,宣了荣洌进来。
荣洌一身狼狈,跪地就哭喊道:“父皇,大军败了!全军覆没!!”
皇上立刻露出震惊的表情,“胡说八道,朕根本没收到折子!”
皇上这样说,荣洌就更确定是大军全没了,才导致事态没有及时报回宫中,于是哭得更凶了,“父皇,全军覆没,又有谁能给您递消息?现在要紧的是派军收复失地啊!”
皇上皱眉,“大军覆没,你又是如何回来的?”
“回父皇。”荣洌擦了擦眼泪,“儿臣被派到周围探查情况,大军开战根本不知。等儿臣查完回去,城池已经是戾狼军的了。儿臣自知不敌,回来向你报信更重要,这才苟活下来。回去之时也遇上了戾狼军,儿臣也受了伤。”
“派你查探?那你可查到了什么?”皇上问。
荣洌道:“儿臣没有经验,查得慢些,只是去查周围其他部落的动向,确定他们并没有趁火打劫的可能。”
“洌儿,你做得真好。”皇上突然笑了。
荣洌不知父皇为何笑,心头一紧,“父、父皇?”
皇上从来没想过,儿子不但是个逃兵,还是那幕后黑手。不欲与他再多说半句,将铁河将军的折子直接甩给了荣洌。
荣洌心头一紧,咬着牙强装镇定地打开折子,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煞白——这、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失手!
皇上像看一件废物一样看着荣洌,“朕想过回来的会是某些小将领,甚至是被敌方买通的细作小兵,但从没想过会是你!”
荣洌面如死灰,他计划得很好,当初祁邑军队也是这样覆灭的,怎么可能失手?!但事实却是一切没如他的预料,可大军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打赢那场仗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在外询问,“皇上,左相求见。”
“来得正好,让左相进来。”皇上直接道。
他倒要看看左相要做什么。如果是为这个畜生求情,那就表示两人是一党的,这事左相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左相也来得太巧了。
左相自彭良死后,已经比平日低调了不少,朝堂之事也很少参与。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