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是这里最破旧的房子之一,一层平房顶上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稻草填充物,看房门上和破碎的窗户上的灰尘,也明显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先前她们逃进这个巷子的时候还路过了这一间空房,陆明萱余光扫过一眼,分明记得这间房子的大门是紧闭着的,而期间她也没有听到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别的不说,就江月离这点猫崽似的力气,压根不可能推开门。
陆明萱已经竭力让自己的目光中的鄙视表现得太明显了。
进了屋之后,江月离第一时间关上大门,陆明萱目光移过去,只见到她脸上那有些沉重而忧虑的表情。
陆明萱不由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准备把自己关起来撕票了。
不过这样扯淡的想法也只维持了一秒,陆明萱瞄了一眼大门,问道:“怎么回事?”
江月离似乎理解了陆明萱疑问背后的含义,举起了手里的一根铁丝,显然这就是她开门的“作案工具”。
陆明萱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质疑道:“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说着陆明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直接伸手摸上江月离那张沾着泥巴的苍白脸蛋,从上摸到下还不止,一边还用力向两边扯了两下。
“你不会还会什么易容术吧?”陆明萱嘀嘀咕咕地说道,“像是传闻中的小偷大盗什么的。”
“窝系曾经棱.......”被扯得脸颊微红的江月离含糊不清地说道,“现在窝们该先逃命......”
“你说啥?”陆明萱没听清江月离在说些什么。
“你先放开我!”江月离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把陆明萱的手扯下来,随后跟赶时间似的一口气说完,“我说我是正经人才不是小偷什么的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逃命再说其他的事能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计较吗!”
当然如果能看在这一场过了命的交情上,不再去计较前面结婚那一场恩怨就更好了。
这么快的语速落到陆明萱耳中也是一堆乱码,她只能捕捉到当中几个关键词,一脸茫然:“哈?”
江月离深吸了一口气,瞄了眼陆明萱腹部暗红的痕迹,再看看这人没事人一样的表情,硬生生将内心的郁气压回去,伸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破洞。
“我们可以从这里爬出去,这间屋子后面就是大街,虽然偏僻一点,但应该有人在。”江月离解释道,“你没注意到刚刚靠近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带枪的人已经不再跟着我们了吗。”
陆明萱一愣,先前她只顾着撂倒小混混了,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能从房顶上爬过去?”陆明萱确认道。
“应该是没有别的方向,如果从外面绕,说不准还会遇到那群人,这是最快的直线路程。”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爬上去?”陆明萱最后提出了直击心灵的疑问。
“.....”江月离仰头看了一眼起码三米多高的房梁,又看看只剩下枯草的空荡荡的破房间,不由仰着头陷入了沉思,“蹦上去?”
陆明萱:“......我觉得你用想象力飞上去还比较靠谱。”
......
季涵雨一堆寻人启事的单子还没贴完,就被一条信息叫到了某个偏僻到几乎可以说荒无人烟的街道角落里,还配备着保镖及家庭医生数名。
这处距离会所的街道直线距离并不算太长,然而真正要开车过来就要绕过许多道路,算上叫来保镖和医生的时间,季涵雨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将赶到信息上发来的目的地。
原本他以为是陆明萱又跑出去跟哪些个小混混打架泄愤了,过去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他对于这一套流程已经很熟练了。
但当他真正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被陆明萱的惨状吓了一跳。
就在季涵雨在巷口停下车的时候,那条y-in暗的小巷尽头刚刚钻出一个人来,一身泥泞,颇为狼狈地趴在大概是屋顶的位置上,又伸手去拽下面的人。
季涵雨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或者小孩子玩闹的把戏,抬头细看第二个爬出来的人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这好像正是陆明萱。
和前面那个年轻女人一样,陆明萱也滚了一身的泥,压根看不出衣服的原本颜色,就连那件以质量闻名的外套也变得破破烂烂,只剩下一半的布料了。
若不是季涵雨跟陆明萱相识多年,又见过她最狼狈的模样,这乍一眼看过去,也未必能认出人来。
季涵雨呆愣地看着两人一块蹲在屋顶上往下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那两人一块从两三米高的围墙上直接跳了下来。
——主要是陆明萱要往下跳,另一个看起来还挺害怕的样子,甚至还往后缩了一下,然而陆明萱不由分说,直接拖着人就一块跳了下去。
然后成功在下面一堆废旧塑料泡沫上滚成一团。
季涵雨经验使然,加上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陆明萱腹部的暗色血迹,他一惊,连忙叫来了医生。
“明萱!”季涵雨连忙赶上去,“你没事吧?怎么回事啊,刚刚出去不是还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来了?”陆明萱瞄了眼季涵雨,眉头微皱,有些困惑。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季涵雨一愣,“发的信息,我还以为你是又跟谁打架把人打伤了呢。”
“我没发信息啊。”陆明萱反驳道,“后面一堆要我们命的还在水沟里躺着呢,我哪有时间发——”
陆明萱顿住,视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