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司族长的神情一瞬间y-in沉下来,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手上握着什么,灵力包裹上去猛一用力:“那么多人看到他抱着昏迷的你,你说不知道?!”
司诺溪顿觉一口鲜血上涌,心脏像被丝线勒紧收缩般倍受压迫,而后是毫不留情的一刀割在上面,痛的他一瞬间冷汗浸透后背。
抿紧唇,司诺溪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愈发苍白,依然是坚定的一句:“不知道!”
司族长的手又是收紧,y-in冷的视线像是带着寒风,刺进他身体里,皮笑r_ou_不笑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会带着昏迷的你?!还杀了我司家这么多弟子!”
司诺溪握着雪崖剑的手也更加用力,面色不改,清清冷冷:“司绝涵伤我,我昏了几天后被慕沉救了,醒来只我一人,并未再见过他。”
“你胡说!”
司绝涵大喊出声:“早在父亲下令追捕慕沉之前你二人就认识,他既然救你,就不可能让你重伤未愈时独自待着,不然岂不是白费力气!”
司诺溪瞥了他一眼,目光复杂似是嘲讽似是怜悯,忽是不明所以的来了句道:“你真可怜。”
不是所有人做事都会求回报。
当然,这话他不指望司绝涵能听懂,所以也没打算说出口。
司绝涵满目森冷y-in沉。
司族长沉沉的打量着司诺溪:“你和慕沉之前就认识,为何从未听你提过?绝涵,你怎么不早说此事!”
司绝涵回身恭敬道:“父亲,我那时以为他二人没什么交集只是见过而已,但是慕沉既然救了五弟,想来他二人关系匪浅。”
侧目看了司诺溪一眼,司绝涵眼中闪着毒蛇一般的光芒,邪肆笑了笑:“既然五弟不愿意说,铁了心背叛家族不告知慕沉位置,不如,将五弟也囚禁起来,再放出消息,引那慕沉像今日的五弟一般自动送上门来。”
司族长意味不明的看着司诺溪,像是在打量权衡。
司柔掩面娇声笑笑:“父亲,那可是轮回之力,传闻轮回之力的本源是轮回珠,得了轮回珠便能再入轮回,打破仙道规则成为这天上地下的第一人。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呢。”
司诺溪的灵力顺着紧握剑的手,一点点蔓延到雪崖剑上,几丝鲜血悄无声息的没入剑中,剑鞘遮掩住若隐若现的红光,愈发冰寒刺骨。
司族长意味深长的看着司诺溪。
雪崖剑长久岁月来早已被牢牢束缚在司家,便是司诺溪死了,下一代掌剑人也依然会出现在家族中。
轮回之力和雪崖剑,该如何选择,他心中早已有了判断。本来还想着若司诺溪配合,便看着雪崖剑的份上少同他计较几分,但是眼下……哼。
司柔将司族长眼中的狠意看的清清楚楚,笑了笑。
她一贯摸得透人心。
司柔又是柔声笑道:“五弟在名义上还是我司家子弟,放消息说他被抓回司家,万一那慕沉不以为意不来营救可就不好了。不妨稍微惩戒五弟一番,再绑在司家门前,想来消息一传开,慕沉定会送上门来。这样既罚了五弟忤逆之过,又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岂不两全其美,父亲以为如何?”
司族长顿了顿,看了司诺溪手上雪崖剑一眼,目光晦涩,点点头:“确实两全其美,柔儿聪慧。”
司柔盈盈一礼:“柔儿谢父亲夸赞。”
司诺溪颇觉可笑,他还站在这没动手呢,这些人就拿他当砧板上的鱼r_ou_,觉得自己会任他们宰割的吗?
哈,他简直想笑。
看看,这就是他的亲人,他的父亲他的姐姐他的兄长,他所谓的家人。
哈哈,他真的很想笑。
——可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他以为,他的心早就该死了,在这同样腐朽的家族里烂透了。
却原来,依然会痛。
☆、天未明
“五公子。”
一道细微的传音进了司诺溪的耳朵,司诺溪面上平稳,心中却略感惊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灵力传音而不被发现,玄羽不愧为仙道宠儿,得天独厚,一身独特本事果然厉害。
玄羽自然也是知道司诺溪无法回答他,声音接连而至,自顾自道:“五公子,我实力恢复大半,毒也无碍,你动手的时候不用顾及我。”
司诺溪稍微松口气,玄羽醒了就好。
这好半晌以来,他已经能透过生死契,隐隐约约感受到雪崖剑上涌动的力量了,被他小心的掩盖着,不露半分声色。
司家子弟看好戏一般各个等着看这位司五公子的凄惨下场,司族长往前悠悠然踏了一步:“诺溪,你到底是为父的孩子,你若再不如实交代出慕沉的下落,便休要怪我不顾父子情分了。”
司诺溪抿唇,沉甸甸地开口:“族长何曾拿诺溪当孩子待过。”
司族长顿住,一再被顶撞,他不多的耐心明显到头了,声音扬了几分:“司诺溪!你不要敬——”
就现在!!!
“轰!
“叮!”
一声惊雷盖了长剑轻响,雪崖剑骤然出鞘,猩红光芒鲜血般沉重的映进整个大殿。恍若恶鬼缠身的森寒威压,猛的扩散在大殿中,令人寒毛倒竖,毛骨悚然,自心底升腾起一丝凉意。
一切只在转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