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然……你怎么样?”柯寻开口,发现喉咙竟因为刚才那漫长又短暂的经历,而紧张得干涩刺痛。
“我没事。柯寻,能听出我在什么位置么?”牧怿然的声音低沉稳定。
“能,在我右手边,距离我大概十来步左右。”柯寻对距离的判断一向j-i,ng准。
“好。现在,到我身边来,不要去管任何东西,就像平时一样,走过来就好。”牧怿然沉定的声音能给人以无穷的勇气和安全感。
柯寻心下一定,为了不使他担心,也尽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着冷静:“好,我过去了。”
说着,向着牧怿然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开步。
一步,两步,三步。
柯寻停了下来。
“柯寻?”牧怿然等了一阵,发现柯寻这边没了声音,沉声问过来。
“嗯。”柯寻应着,但仍然没有动。
“怎么回事?”牧怿然问。
“‘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儿b数?”柯寻说。
“柯寻?”牧怿然声音里带上了警惕和些许疑惑。
“少他妈学我男人说话!要动手就动手,不动手就死qie!”柯寻恼怒的声音毫不避讳地响在深浓的黑暗里。
“柯寻,别乱想,”牧怿然沉着声加重语气,“无法摸清状况的情况下,最忌凭空胡乱猜测。”
“我猜他妈你大爷!赶紧滚!”柯寻异常恼火。
“柯寻!”牧怿然无奈又生气,“试探够了么?你我上一次一起吃饭,是你亲手炖的椰子j-i汤,记得么,你说这道汤有一个步骤很重要,很多人习惯把椰汁倒进凉水里后再一起煮开,但其实,先烧开椰汁,再倒入快要熬好的j-i汤里一起熬,汤里才能有清香味。那道汤,你用的是仔j-i,并且还放了红枣,枸杞,和猪骨。柯寻,还需要我提供更多的证明么?”
柯寻一时不再作声。
牧怿然似乎轻轻地叹了一声,随即继续沉声道:“没有疑问的话就过来。柯寻,到我身边来。”
黑暗里,柯寻没有任何动静,牧怿然就不再催,只是静静地等着他。
过了许久,见柯寻仍无动作,牧怿然只好问了一声:“柯寻?”
“哦。”柯寻终于应声,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怿然,那你告诉我,你的初恋是谁,你的第一次是跟谁,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父母亲戚和朋友,你会不会和我共享你的财富,你觉得,是我喜欢你多一些,还是你喜欢我多一些?”
“柯寻,这些问题,现在不合时宜,”牧怿然似乎真的有些火了,加重了语气,“不要再闹,赶紧过来!”
“你如果不回答,就是假牧怿然,”柯寻却仍是没心没肺一样,执拗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不住,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谨慎一些,很可能送命,怿然,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应该体谅我的心情。”
“……好。”牧怿然颇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纵容了他,“我的初恋,不是身边的人,是影星,马龙·白兰度,我小时候很喜欢他,大概是因为对于他的过度迷恋,才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
“做为我‘第一次’的主角,这个问题你问得实在多余,但或许我也可以认为,你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夸赞我的技术。
“如果我们能侥幸离开这幅画,以及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并把你介绍给所有我认识的人。
“财富对于我来说,有,则寻常受之;无,亦不妄求。我愿意和你共享我所有的东西,自然也包括财富。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柯寻,以前,是你喜欢我多一些,但以后,我会喜欢你,更多一些。”
柯寻又是良久没有作声,直到牧怿然再一次唤他,才听他轻轻笑了一声:“我很高兴,怿然,看来我们两个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你喜欢马龙,我喜欢阿兰·德龙,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看他演的《佐罗》,穿着黑色蝙蝠衫,带着头罩和礼帽,潇洒挥剑的样子简直帅得我两眼冒红心。
“后来呢,我喜欢希斯·莱杰,还有囧瑟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两个有某些地方特别像,也许是脸型?也许是嘴?也许是一种骨子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啊,还有那个演脱衣舞男的家伙,查宁·塔图姆,又高又帅又坏又性感,对了,你看不看《ural》?里面的哥哥迪恩是个大帅比,这么一想,我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追过这部剧了……”
柯寻唠唠叨叨地说了很久,直到牧怿然突然出声打断他:“——你在拖延时间!?”
柯寻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唠叨,嗤地一声笑了:“对啊,你看,天快亮了。”
然而周围仍旧是浓到比墨还深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光。
“柯寻,你真是——”就算对柯寻无限纵容,牧怿然此刻也已是摁捺不住脾气,“不分轻重!现在闭嘴,赶紧过来!”
“你还真是不见天光不死心啊,”柯寻嗤笑,没有任何悔悟或是要走过去的意思,“虽然你能读取怿然的记忆,但怪物就是怪物,脏东西就是脏东西,永远不会明白‘人’的情感。
“我刚才对怿然提出的问题,你答得都挺好,也很符合他的性格和思路,但你根本不会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意味着要入侵他所有的生活和思想。
“什么‘初恋是谁’、‘第一次是跟谁’,这种问题我根本、也永远不会去问他,这是他的隐私,也是他的自由,是他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