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就让他骑着马和你走好了,如果伤口裂开的话臣弟可帮不了了。"
"是谁让他这个样子的?!"迦罗真明怒。
迦罗炎夜不以为然:"虽然猎场的危险x_i,ng比起战场来不值一提,但太子殿下也不该留他一个人落单而没有一个护卫。楼公子身为楼府的三公子,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也不好交待。"
迦罗真明哑然。让他这样一说,自己确实也负有一部分责任。
楼清羽不想让他们二人再因为自己起什么争执,适时c-h-a口道:"太子殿下,清羽只怕今晚实在赶不回京城了。二殿下既然说了明日送我回去,想必会安排妥当。"
"太子殿下听到没有?"
迦罗真明拧眉不语,定定望了望楼清羽,对迦罗炎夜道:"你明天把清羽好好送回楼相府,再不得让他受半点伤。"
迦罗炎夜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谨遵太子殿下令。"
楼清羽汗!
这兄弟二人之间浓浓的硝烟味连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人都闻得一清二楚,难怪陈护卫和沈军医一马溜的躲了出去,原来是不想当炮灰。
都说皇家无亲情。这天熙帝一共就这两个儿子,将来总有一个要当皇帝。现在太子是迦罗真明,迦罗炎夜手握兵权原本便招人顾忌,为何还不小心行事,偏要如此明显的和太子对着干?
楼清羽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他午后去的太子府,一路奔来这里,又折腾了这么半天,天色已近傍晚。迦罗真明带着护卫回了京城,楼府那边他已派人去说明情况。楼清羽现在又伤又痛,又累又饿,一个人留在了迦罗炎夜的军营里。
"不知二殿下如何安排清羽?"
迦罗炎夜看了看他,道:"你就在我的大帐里休息一晚吧。"
楼清羽愣了愣,微觉不妥。
迦罗炎夜道:"我这帐营有数,你是楼相的儿子,让你住哪儿都不合适,就住我这里吧。再说,s,he伤了你,我也很过意不去。"
楼清羽从他的话里可听不出什么过意不去的意思,而且迦罗炎夜看他的眼神,隐隐让他有些不安。就像一个敌人在评估对方的实力,又像一个猎人在掂量猎物的分量。总之不甚舒坦。
"多谢二殿下。"
"我去巡营,你休息吧。"
迦罗炎夜撩开大帐,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辉里。楼清羽打个哈欠,扶着受伤的手臂转过屏风,往迦罗炎夜的大床上一躺,昏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在自己唇上来回摸索。楼清羽迷迷瞪瞪地翻转个身子,却触动伤处,登时一痛醒来。
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楼清羽一时胡涂,唤了一声:"童?"
他正梦见小时候淘气的童爬到树上摔了下来,他在下面扑过去接住,却被压断了一条胳膊的事。童当时在他的床边哭得稀里哗啦,赌咒发誓再也不淘气了,结果他的胳膊刚好没两天,童就把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该怎么玩又怎么玩去了。唉......
"童?楼公子认错人了吧。"
低低深沈的嗓音把楼清羽从以前的幻想中拉了出来,猛然一惊,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二殿下?"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睡得挺沈。"
"这点伤算什么,以前......"楼清羽忽然顿住,醒悟到身中数枪伤痕累累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以前什么?"
"以前清羽体弱多病,在生死间徘徊的时候比现在厉害多了。"楼清羽镇定的改口。
迦罗炎夜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可是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让人警戒。
楼清羽坐起身来,发现大帐里已经点上烛灯,茫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近半夜。"
"什么?"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好像在响应他的话一般,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楼清羽的肚子中发出来。
二人静默片刻,迦罗炎夜不动声色地道:"我让他们送晚膳来。"
楼清羽尴尬地道:"多谢二殿下。"
热好的晚膳送上桌来,楼清羽坐下用左手执筷,吃了两口才想起:"殿下用过晚膳了么?"
"用过了。"迦罗炎夜坐在一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还能没吃饭吗。
"你的左手很利落。"他淡淡地道。
"嗯,因为我是左撇子。"楼清羽觉得他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实在难受,吃饭都难以下咽,可住在人家的大帐里又有什么办法。说来也巧,他上辈子和这辈子竟然都是左撇子,让他很有亲切感,运用自如。
楼清羽吃完饭,迦罗炎夜又传了沈秀清来给他换药,那个姓沈的还熬了一碗药让他喝,好像是防止发炎的。
楼清羽这个吃惯西药的人,来这里后最最厌恶的就是又苦又难喝的中药,头两年着实喝了不少,舌头差点苦的没味觉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孱弱的体质,这会儿又被这个二皇子害得再次端起药碗。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迦罗炎夜几句。
喝完药,沈军医打着哈欠退下,楼清羽正在琢磨着怎么开口问迦罗炎夜晚上要怎么睡。他发现这个大帐里只有一张床榻,刚才他鸠占鹊巢已经在人家床上睡了半天,后半夜不知该如何是好,也没看到有人进来搭张床什么的。
他心里这么想,就这么问了出来。
迦罗炎夜一笑:"当然是和我一起睡。"
楼清羽一愣,脱口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莫非......"迦罗炎夜沉沉的盯着他,慢慢道:"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