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如果真的相信罗森,就不会不把后背交给他,时时刻刻依然跟他拉开距离保持警惕,而且一定会带上其他玩家,并不单独与罗森相处。
他是怀疑罗森消失的这段时间,有了什么新发现,等着坐享其成。
只是罗森本就是被王丰强迫出去的,现在真的会对王丰说实话吗?
谢秉言看了那边几眼,没有再管他人。
今天每个玩家都被村长安排了纸钱,他们提着自己装了纸钱的竹篮去了偏殿。
正殿供奉着钟馗像,偏殿供奉着祖先牌位。
牌位前的桌案上,香炉点燃了三炷香,下面的铁盆里也有烧完的纸钱,有玩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按照流程,四个人规矩的挨个上前,上香,烧纸钱。
整个过程没出什么意外,十分顺利,让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最基础的任务后,纪慕夏上前一步,近距离观察着牌位。
“牌位上有名字吗?”秦椒照顾着纪繁春,没有离他太远,不方便上前查看。
有了以前的y-in影,真怕又写的是玩家的名字。
纪慕夏摇了摇头,还好,这一次比较正常。
牌位上很明显,供奉的大部分都是钟姓,这在村子里比较常见。比较传统的风俗上,写牌位或者墓碑时,会在女性姓名前冠上丈夫的姓氏,所以乍一看全是一水的同一姓氏。
“咦?”看着看着,纪慕夏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秦椒立刻提起心来:“怎么了?”
“好巧,我差点以为看到昆喜的名字了。”纪慕夏看清楚后解释道,“看错了,是钟昆喜,大概是同名。”
这里的牌位十分多,前前后后分了五六排,加起来有两百多个。
“钟昆喜”的名字十分靠后,在角落处,夹在“钟桂英”和“钟方锡通”之间。
“钟方锡通”听起来有点像是嫁入钟家的女性,但是这里没有按照正规格式写上对长辈的尊称,“先考”或“先妣”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姓名。
纪慕夏也只能当做是民俗不同,暂且放下。
一番观察后,白天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完成任务离开时,纪慕夏看王丰依然好好的,罗森跟在他身边,同样是老老实实的模样。
一直到离开钟馗庙时,纪慕夏无意间走过那位带着东子的酒红头发的方师婕身边时,听到对方在跟同伴抱怨。
“这破庙怎么什么玩意都有,黑猫竟然还敢跟来这里。”
纪慕夏脚步慢了半拍,默默偷听。
她的同伴没好气道:“好了,神像面前少说几句,就算不信也别冒犯。”
“切。”
纪慕夏低头,故意在手腕上用指甲抓出一道血痕,然后把衣袖往下拉,盖住血痕只留了一点点染血的衣袖在外面。
他快步走到方师婕身边,低声道:“你也被猫抓了?”
“没有。”方师婕警觉地拉开距离,没有承认。看到纪慕夏故意轻声一笑,“怎么,小帅哥怕猫?”
“没有就算了。”纪慕夏不自然的扯一下衣袖,直接走开,“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黑猫吗。”
方师婕j-i,ng明细心,本就在纪慕夏靠近时在打量他,眼神扫到他衣袖上的血迹,嘴角笑意深了深。
纪慕夏已经没再搭理她,追上谢秉言几人,只留给方师婕一个背影。
方师婕身边一直呆傻沉默的东子此时突然开腔:“方姐,我有点害怕……”
“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吗?”
方师婕还没回答,她的同伴先对他怒目以视,眼睛瞪得跟门神似的。
方师婕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跟自己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兄弟也离不开我。”
东子缩了缩脖子,反而放下心来:“你们一起更好。”
方师婕笑了笑,没再说话。
刚刚不是一直装疯卖傻吗,现在准备有所行动了?
……
被所有人忽视的病秧子纪繁春,不动声色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团队合作中,怕的不是猪队友,是自以为聪明的j-i,ng明人。
偏偏,这一次游戏里这样的聪明人最多。
也不知今晚过去,又会死多少人?
回到村长家时,一群人齐齐一惊。
门口蹲着一只黑狗,眼神冷冷地看着众人,不像普通狗的热情,冷飕飕的,甚至有点像野狼。
黑狗蹲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冷冰冰的雕塑。
但是它冰冷的眼神,像人一样,挨个从每个玩家身上扫过,带着打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