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犯上!”
“哥哥让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侧过些角度抬高下颚,李祁毓看着他,竟也觉得心一时乱的厉害,许久,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如同被谁一把揉乱了缠在心尖的弦,愈发紧的,让他找不到出路。
“阿毓,”一只手已经探入他的衣领,而一只手仍旧停留在腰际间旁,他且看着苏少衍向着自己近了近,在这样的光线,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下,也如似用最真实的笔触勾勒出的幻梦。
“朕会保护你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一瞬间,动作也像是随着空气一并凝固了,而先前的热情也如同被谁一兜冷水浇了个清醒,苏少衍抬头看着他,人中分明的水色唇轻微的动了动,但很快,又抿了紧。
“少衍,虽然朕一直,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他呵了声,忽地托过苏少衍的后脑向自己胸膛用力带过,他的动作仍如少年时粗糙,但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瞬,苏少衍还是觉得自己安下了心,那种舍不得回想的,即使远,也踏实安稳的依旧:
“不论当年七皇叔谋反的真相是如何,在朕心里,他都永远是朕尊敬的人。”一双墨瞳对上来,不刻唇也一并落了下,“这不是乱l,u,n,而是你,只是和朕流着一样血的少衍,朕的少衍。”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8章
“咳,嗯……”
门吱一声被推开,但见来人一身修身靛青缎袍,抱臂半倚门框,“我说怎么这么久呢,原来……”刻意停了停,桃花目故作番流转停至苏少衍歪在一侧的竹斗笠上,“虽说小徒弟这模样委实招人了些,但大徒弟你也不能时刻放任自己的兄弟不管不是?”
某些人嗓子一旦好起来,这说话不呛人一口就似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李祁毓冷哼了声,余光不自然的瞄了眼苏少衍,顿了半瞬,还是皱眉上前,“也不知月行是上哪里找来的这斗笠,少衍这一戴上去,朕怎么看怎么就觉着比没戴还招人……”
“咳,大徒弟你……”大步流星上前,花冷琛一把接过他笨手笨脚正系着的的丝缎,迅速打好个结,道:“对于你这种情况,为师真心只能说你是想多了啊想多了。”
“师父,月行事查的怎么样?”想必是已收拾好心绪,一直未开口的苏少衍方才开口,倒是他一路不徐不疾的将素纱撩至斗笠两侧,露出脸来。
“冷琛是不是也觉得少了什么?”
倏地一滞,竟没想化装作女人的苏少衍竟会是这么个模样,若说当年见鸢尾的那幕得了句颦笑皆色相,红尘尽疏离,那么苏少衍现今这个模样?他住了住目光,一时竟觉得再难想出修辞。这也倒非是说苏少衍这一张颜生的如何冠绝风华,而只因那双眼,让人读了开始,就魔障了结局。
咳嗽声,过了好一会儿花冷琛才听清李祁毓的问话,于是道:“自然是……寻不出胸如此平的女人的。”
“朕也觉得是。”
苏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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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香阁」是商州城最有名的香料馆,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自「研香阁」入手,调查商州城内与胶夏国有香料生意往来的一干人等,继而确定密教暗藏在这之下的鹰爪,最终顺藤摸瓜将密教一网打尽。
与彼年私盐一事不同的是,一来,私盐一事终归以官府名义处理,其中各处流程打点,难免费时费日;二来,此事之结,归根到底,还是因花冷琛及沈殊白的亲姨母巫女镜音之死,故此,不单作为花冷琛情人的步月行跟了来,作为花冷琛徒弟的苏少衍跟了来,就连本不应亲自处理甚至不应抽身出来的李祁毓都跟了来。
而唯一没来的,只有沈殊白。
至于说各中缘由,步月行曾一度跃跃欲试都表示很想知道,奈何都被李祁毓黑至锅底的俊脸给无声的挡了回来。于是跟在后头的花冷琛只好摇摇头将人拉回来,再低声叹一句,三人行,必有多余。
不是必有我妻吗?步月行本来很想说,可惜花冷琛的手还是比他快了一步行动。
晚膳后,一行四人便顾了艘灯船泛舟在商州的河道上,一副赏游的闲定姿态,殊不知,已是悄悄留意起了河岸边林立的各色商铺。
十年一觉商州梦,说的正是商州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