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叫他兄台,怎麽会不认识?”离鸿一把抓过他的右手,在大麽指上狠狠一捏,“看样子你也是使剑的,再不回答我我便削了你这根指头。”
罗廉脸色愈发难看,少了麽指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以後却再也不能使剑,几乎等同废了他大半的武功,不由得暗骂道风狼中人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狠辣。他声音急得有些发涩,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风狼天南堂的人,太虚宫的道长告诉我他会替我们传送风狼的秘辛出来,但他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唔。”离鸿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罗廉的x,ue道,将他按在地上,刀刃依然压在他的手指根部,“这个我暂且不追究,下面的问话你再答不上来,可就不要怪我了。”
他在风狼里混迹了这麽久,威胁的话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酣甜香的事,你说说。”他原本想问酣甜香是什麽,又怕露了怯,便含糊地问了这句。
罗廉的脸贴著泥土,又气又怕,只觉指根在利刃上隐隐作痛,忙道:“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红袖帮的女人从不肯把酣甜香交给外人,想必他确实有手段。”
“红袖帮?”离鸿咀嚼著这陌生的名字,暗道这香大约著实不寻常,不然天下迷香这麽多,为何那人偏要弄来这个,当下手上又紧了紧,“你有那香的解药没有?”
罗廉额上的汗珠直往下滚,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这酣甜香的解法普天下除了红袖帮的人,怕是没别人知道。”
离鸿向他俯下身:“红袖帮在哪?”
那罗廉看样子已害怕至极,虽然所答的内容却没几个叫人满意的,离鸿也不愿真的断了他的指头,只点了他的哑x,ue将他扔到了假山後头。
这下半夜的风很有些凉,街头大都是静而黑,只有东市这边的娼馆还亮著通红的灯笼,几个年老色衰的老妓倚门等著生意。离鸿头一次来这烟花之地,浑身不自在,正在巷口徘徊的时候,忽然听见巷子里隐隐传来哭声。
却见个肥壮的粗汉,正把一个女人按在角落里百般揉捏,那女人哭道:“好人,我不做这生意的,我从了良了。”
粗汉大笑道:“从良?明日再从吧。”
女人虽然在哭,但脂粉下的面孔隐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按在对方胸口上的指尖稍稍泛出一抹银光,正要动手,忽然这壮汉闷哼了一声栽了下来,随即被扯离了她身上。
“这位姑娘,”离鸿将那汉子踢到一边,轻轻叫了她一声,“你没事吧。”
女人很快收起了手中的小刀,理了理衣襟站起身,婀娜地行了个礼:“多谢小哥。”
离鸿将她带到了巷口,正寻思著怎麽开口询问,却听女人道:“小哥年纪轻轻,也来这里找乐子麽?”
“不,”离鸿涨红了脸,“我是来找……找红袖帮。”
女人微微一怔,随即吃吃笑道:“你找红袖帮做什麽?”
“是为了酣甜香的事。”
“酣甜香?”女人骤然冷了脸,“难不成是你偷的?”
离鸿慌忙摆手:“原来那香是被窃之物,我并不是偷盗之人,只是有人盗了他去加害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来寻解药。”
经过方才这番对谈,他已猜出这女人便是红袖帮的人,但他对这帮派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相信自己的解释。
那女人沈思片刻,忽然笑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小哥请随我进去。”
这女人所住的地方,是在娼馆後面的院落里,房内j-i,ng致清雅,显然是个闺房模样。离鸿有些局促地在桌边坐下,轻声道:“方才匆忙,还没请教姑娘名姓。”
“我叫如意。”从灯下看女人的容颜十分豔丽,她低头给离鸿斟了盏茶,又道,“怎麽小哥问了我,自己倒不说名字。”
“我叫离鸿。”离鸿简短说道,飞快地瞟了一眼如意的神色。
如意却依旧笑嘻嘻地道:“看你带著长刀,是个江湖人士,不知师从何派?”
离鸿顿了顿:“我是风狼的人。”
如意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掩唇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倒是个不会扯谎的老实孩子。”她伸手泼了离鸿面前的茶,又重新斟上,“喝吧。”
离鸿一怔,只见她从袖里扯出个东西放在桌上:“方才我还想,若是你存心骗我,就让这杯茶送你归西。”
桌上赫然是那狼头面罩,他忙摸了摸自己怀中,空空荡荡,原来那女人不知何时盗了面罩去,已识破了他的身份。
如意看他失措的模样,微微笑道:“你刚刚说偷了我们酣甜香的人,是为了去害你的朋友?”
“不错,”离鸿大略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又问道,“贵帮的酣甜香不知究竟有什麽奇效。”
如意仰起脸,神色有些讥讽:“你既然没听说过这香,想必也不知道红袖帮。”
离鸿愣了愣,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咱们红袖帮都是女人,而且都是秦楼楚馆的女人,我们这些女人啊,最是命苦,不是被人糟践,就是被人玩弄,总是不能善终。”如意一面说一面玩著自己纤纤长长的指甲。
离鸿虽然一心惦著解药,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催促,只得耐著x_i,ng子听下去。
“前些年帮主姐姐建了这个帮,就是让我们姐妹多个谋生的手段,也多个归宿,不过咱们都是弱质女流,不会舞刀弄剑,只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