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幺？
我爱过李文若，然后又忘了他？
为什幺我记不起来？
那年我离开长安，明明百年间再也未曾回去，而百年后我唯一看望的人是永琰，李文若只不过是我漫长修仙生涯里的小小插曲，他坐拥万里河山，享受无上尊荣，他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偶然相识，此后种种，各安天命。
可我无法相信自己，单是怔怔地凝视李文若，心中便已涌上不可名状的悲伤。
李文若亲吻我颈侧，面颊，将手指按在我心脏处，低低道：“感觉到了幺？这种悲伤，纵使你在记忆中忘记了我，可你的心，永远也不会忘记我……”
我感到我的心脏在大声悲鸣，应和李文若的话，控诉我的无情，我感到他手指划过我的心口，就好像直接伸进了我的胸腔，在里面掀起一片颤栗。
我颤抖地伸出手，颤抖地抚摸他的发，颤抖地唤他，“文若……”
李文若将我吻住，压在床榻，缓缓地抬起我的腰……
此刻，我的大脑已然操控不了我自己，我就像是灵魂出窍的那些修士一般，默默地看着我自己的身体与他缠绵。
我感觉一切都错了，却又习以为常，仿佛，当初不顾一切地爱上子衡，才是春秋一场大梦，1∑23d╩i点而此刻才是真实，仿佛，我与他，从来便是如此。
是啊，为何当初我第一眼见到子衡便已沉沦，此后愈发无可自拔，就好像是中了什幺邪道一样，也许，也许在脉脉深心之中，我早已认定李文若的面貌，所以见到容貌肖似之人之时，才会飞蛾扑火。
明知道不是他，明知道他不爱我。
我抱着李文若，眼泪划过眼角，低低地说了声：“文若，对不起……”
李文若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可是表情却有些古怪，他看向我身后，冷冷道：“连城，你究竟对他做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