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教我剑法,我学会之后才发现男人其实并不是很懂剑。他空有形而无神,我耍出来是轻盈飘逸。男人却是虎虎生风, 霸道而充满力量,但是看着十分笨拙。
“不愧是叶雯月。”
男人在夸奖我,可是我并不高兴。因为我从他幽暗的眼中看到的是别人的身影, 那个和我有着一样容貌的女子。
也许,我的这个名字也是属于那个人的。
每年每月月尾,男人都会消失三天。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会问。他回来时, 我会把学会的剑法耍给他看,只为得到那句简单的称赞。
等待的日子很无聊, 这时我会数挂在木屋旁的竹片,如今已有三千六百多片。而我,也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
我守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然后虔诚的挂上新削好的竹片。今天, 是男人回来的日子。
他英俊而又冷酷的面容上带着疲惫,和每一个以往都一模一样,似乎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我要离开这里。”我抽出手中的剑,直指男人的眉间。冰冷的剑刃映照出我冷漠的眸子, 如同男人的身体一般,没有半点温度。
“那你试试?”他不屑的一笑,像往常一般看不起我。
十年来,我不停的挑战他,不停的失败。从一开始的无法近身,到可以与之过上几招,直至今日我将剑c-h-a入他宽厚的胸膛。
“你输了。”我平静的抽出剑,轻轻一挥,他脸上的面具碎为两半,然后我看到了那半张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脸。
这是他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
他原本捂着胸口的手慌张的移到脸上,那些红色的液体顿时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我掏出手帕,擦去剑上冰冷的血迹,头也不回的离去。
青翠的竹林传来男人低沉又放肆的声音,久久不曾停歇。我抹去脸上的泪水,迎着耀眼的阳光,轻轻笑起来。
我用男人教我的剑法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得到颇多赞誉。他们问我名字时,我微微思索了一番,答道。
阿月。
这是男人在梦中呼唤过的名字。
我一路向南,来到一个叫做桃花镇的地方。现在明明已经初秋,这里的桃花却依旧盛开。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上面刻着天心二字。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爱笑的少女,眉眼弯弯如同弦月般皎洁明亮,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笑起来和外面的桃花一样灿烂。
客栈的生意很好,到处坐满了人,但是却无人敢大声喧哗,全都安安静静的吃菜。即便是说话,也把声音压的极低。
我想,他们怕的应该就是那个一直埋头算账的男人。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气势。
吃过晚饭,我坐在屋顶,望着苍茫的月色,想起那个男人冷酷的身影。然后,我就看到了他。
他抬起头,也看到了我。
那一瞬间,我以为他是跟随我而来。可是很快,我便错了。他和那老板娘明显相熟,言语之间带着恭敬和客气。
那般温柔的模样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方才惊喜的心情变的压抑难受,于是仰着头,望着黑暗的天空,让眼泪流回去。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显的那么狼狈。
吹了一夜的冷风,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住的咳嗽。老板娘为我送来一碗热茶,还细心的准备了一碗暖粥。
我吃完之后,头疼便好了许多。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有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指贴着我的额头。醒来之时,却不见人影。我突然大笑起来,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那个男人冰冷无情,怎么会有温度?可是那碗粥一定是他煮的,就像我小时候生病时他会守在床头喂我喝粥一般。
我脑海越来越乱,混乱走到一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后院的偏僻一处。不远处传来水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人面色痛苦的泡在温泉池里。
他睁开眼,漆黑深沉的眸子带着危险,还有陌生。
“阿月......”他似乎在叫我,又似乎不是。
我从他眼底看到了痛苦的挣扎,还有欲/望。其实从他伸手的那一瞬间,我可以阻止,只是那声温柔的呼唤让我失神。
我突然觉得,若是能被他温柔相待,做那个女子的替身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月......”他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即使知道不是自己,我也忍不住回应。
他把我抱在怀里,沉默无声的替我洗去一身痕迹,和以前一样冷漠。我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先是愣住,很快便反应过来,眼底盛满怒气。
我从他的眸间看到泪流满面的自己,我不想认输,咬着嘴唇,傲气的抬高下巴。
“你还是这般固执。”他放下手,抱我进房。
我发现他的身体温度不似先前那般火热,也不像以前那么冰冷,比我的温度略微低些。
“我去厨房给你熬碗粥。”
我偏过头,一脸冷漠的望着窗外。不一会,他便回来了。坐在床头,一脸冷酷的吹粥,然后递到我嘴边。
“你若不吃,我就用嘴喂你。”无耻的话他说的一本正经,我气红了脸,乖乖张开嘴。
吃完之后,他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一根玉钗,一盒胭脂。
他拿来梳子,替我梳发。简单的将我的头发盘起来,然后c-h-a上那根玉钗。不一会,头发松散开来,玉钗也掉在我怀里。
我看到他清咳一声,然后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