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道,“安明哥结婚了吗?”
一旦有人起了八卦的头,谈话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收不住。顾溟直觉再呆下去可能要被扒个底朝天,站起身准备离开,“没有没有,别问啦,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
“难道是已经约了心仪的人出去玩,不乐意告诉我们啊?”
“哈哈哈,会是谁呀?”
“除了顾总还能有谁?”
也不知道是谁来了这么一句,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这确实是大家最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他们都好奇这位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最重要的——许安明到底是不是自家甩手掌柜的男朋友?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顾总要这么招摇地接他上下班?可要是的话,怎么总觉得许安明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呢?
顾溟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随即想到要是没有顾烨从中作梗,自己也不至于这么难堪,便故意说道,“顾总日理万机,我一个普通员工要能沾他的光,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家都听出来顾溟在撇关系,以此可以推断出两人估计不是情侣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冷战、吵架。谈恋爱这种事情嘛,在这个期间再追问下去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可老油偏不让他如愿,高声呛道,“那也得顾总愿意吧?”明摆着不让他下台。
顾溟抬眼望过去,才发现之前那句也是老油讲的,他正端着茶杯,靠着墙,皮笑r_ou_不笑地望着自己。
“他们啊净瞎起哄。小许啊,你说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不是?”
“看您这么有经验,沾光沾得不少吧?”顾溟模仿起他的语气,还做作地叹了口气,“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老油撑着笑脸,捏着杯柄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口齿伶俐的很啊!原来都是这么跟前辈交流的?”
顾溟走到他身边,弯腰把吃剩的盒饭扔进垃圾桶里,“您这倚老卖老的,我也不能吃哑巴亏呀?”
从公司出来已经九点多了,这些天来顾溟把从公司到公寓的路线转了个遍,基本上已经在脑内形成一个模拟3d地图,尤其是各种违建楼之间的小巷小道,以及烟火气浓重的小吃街道,都被他自动打上标签贴在脑内。
街灯已经亮起,偶尔遇见两个老人坐在摇椅上乘凉。顾溟从一条大路上岔了出去,向一栋居民楼走去。这一片最近就要拆迁,住户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往外搬走,再加上常年背y-in,十分潮s-hi,铁门槛上布满绿色的s-hi润青苔,基本上就是一片无人管辖的区域。他看到楼层的入口处摆着一块小木板,上面用白色的粉笔写了几句广告语,还画上了箭头,便径直上了三楼。
小饭馆明显就是用客厅改成的,门口放着一口正在煮面的大锅,正咕噜咕噜地烧着热水,旁边的木桌上放着几个不锈钢碗,里面装着做菜要用的香辛料。工作日的晚上,店面门可罗雀,空气里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菌的味道。
顾溟进了店,选了正中间的位置坐下,其余房间的门都关得严实,可能是卧室,或者储藏室。回想起今日来来回回发生的事情,他意识到顾烨已经将他完全特殊化了。如果为人处事也能像打游戏一样就好了,唯一需要做的事只是等待,只要等时间够了、经验够了就可以把技能自动点上。
坐在铁锅后的老板走到顾溟桌旁,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吃什么?”
“面条,不加辣。”顾溟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推过去,“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吃什么样的?”老板皱着眉,拿起钞票摸了两遍,又对着白炽灯看了两眼,这才放心塞进围裙前的口袋里。
顾溟点点头,“不用找了。哪个点的多就做哪个吧。”
“几碗?”
“两碗,谢谢。”
15.
叮咚。
顾烨从沙发里起身,走到套房门口开门。
“晚上好,顾总,这是酒店送您的。”
男侍者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衬衫站在门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衣领处系了黑色的领结。他面带微笑,背脊笔挺,手中的托盘里放了一瓶红酒,纤细的瓶颈上系着一条浅黄色的缎带。
顾烨侧身让他进来,侍者便恭恭敬敬地端着托盘先顾烨进了房间,弯腰将托盘放到沙发旁的桌子上。
“我给您开瓶醒酒吧?”
顾烨站在他身后,冷淡地开口,“不用,出去吧。”
侍者的动作顿了顿,不急不慢地转身,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手里握着的却不再是银色的启瓶器,而是一把银色的手枪。
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几步路,顾烨一眼看出这是beretta92,当机立断,一个箭步上前握住枪的套筒,往后方狠狠一推,导致侍者两次扣动扳机都没有打出子弹,他接着扣住对方的手腕向内迅速一掰,枪口便瞬间换了方向。
侍者不甘示弱,一个侧踢飞上来,被顾烨一只手臂拨挡开来。电光火石之间,顾烨一脚踹在侍者的膝窝里,在将他的重心一举击垮的同时,见缝c-h-a针地踩断了他的脚踝,抬手用枪的底座一把砸在对方的太阳x,ue上。
顾烨的反击是致命的,侍者被打得眼前发黑,头脑嗡嗡直响,踉跄着摔在地上。
顷刻之间,形势骤变,顾烨已然从手无寸铁的受害方变成了y-in狠暴戾的加害方,他握了握枪,倒不着急处理这人,首先回到门口,一只脚勾住房门将门摔